沈約此時自是握有滔天的權勢,而他也知道,這權勢並非幸致。這是懲罰,更是負擔。而當他在段九和的瑞寧世子幫助下兢兢業業建大都修河工輔政事定朝綱十年之後,他終於可以卸下這副擔子了。鍾聿寧已經言明會盡己所能蕭規曹隨,對如今四海昇平、國力蒸蒸日上的應國來說,守成足以安天下。沈約邊這麼想著,邊默默記住了幾個頗有真才實學的考生姓名,打算一會糊名的時候讓他們的名條短上一短,好給世衡留幾個好用的副手。
四月江南,正是草長鶯飛時節。當今應國海晏河清,縱是鄉野之地亦少盜竊之事,幼小孩童亦可四下游玩,更無需說杭州這富貴繁華地了。西湖畔,長堤春柳間,粉面桃腮的少女穿梭嬉鬧,嬌笑之聲不絕於耳,湖上笙歌隱隱,唱的卻是南朝舊詞:“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沈約聽她們唱得歡悅,心中不禁浮起惆悵之意,須知世間無事不可挽回,唯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