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小說:應天長 作者:絢爛冬季

時袖手旁觀──他精明慣了,在我的小命和現成利益面前,肯定會選擇現成利益,畢竟,一位初上任的新相爺,是不可能和任家數十年盤根錯節的勢力相抗衡的。”沈約似乎想到什麼,嘴角透出一絲溫暖笑意,“更何況,師父應該給了他一個足夠的教訓。”

安生這時候才吐出一口長氣,苦笑道:“朝政這事兒,竟複雜到這種程度。”

沈約聳聳肩,“正是如此。你看,照理說依受賄程度,光齊魯一地須斬首的官員就不下五十個,可河工一事倚仗的就是對本地情況熟悉的官員,所以都察院和御史臺才遲遲隱忍不發。那些老頭兒的訊息網,可比我那位顧大伯厲害得多。再退一步說,夏季水漲,洪災頻發,本不是修河的好時候,為什麼父親非得這時候派我出來?還不是因為京中幾位都忙著查太子遇刺一事,錯過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再想在河運這邊掌握實權,就難了。”

說到這,安生忽地想到一事,“少爺,我哥留在路上,只怕不是為了救濟災民吧?”他算是徹徹底底認識到了,兼濟天下的這份心吶──他家少爺根本沒有。

沈約笑了笑,“有長進。一寧另有任務。”他一勒馬韁,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轉角處停下──牆上有師父的暗號。“衙門那邊我一個人去,你去一趟濟寧府,讓顧大人把梁園還回去,私鹽販子也是人,何況以後用他們的事還有很多。”

安生自然也看到了,心中極是喜悅,恨不得馬上就跳下馬飛奔過去,回頭笑眯眯地望向少爺,“有什麼話要我帶嗎?”沈約笑罵:“滾你的吧,小樣兒──對了,跟師父說聲,濟寧府那邊大概很快就會開始封府抄家,張志清若無異動,護他家眷平安,他若搗鬼,滅他滿門。”

安生打了個顫,又吐了吐舌頭,“太狠了吧少爺,別老讓我爹幹這種缺德事兒。”

沈約哼了一聲,臉上透出一絲不加掩飾的狠戾,“老子爹的錢不能白花,非把張志清宰得妥妥當當的不可。”

安生哈哈大笑,“是了是了,不如把那位總督大人的私家小金庫貢獻出來修大堤,也省得咱們花錢。”

沈約眨眨眼,擠眉弄眼地笑道:“那怎麼成,讓這肥豬死後還落個好名聲。當然要換了咱們的名兒才成。”說罷馬韁一抖,直奔河運府衙。

未完待續

第十一章(6)

濟寧城不大,加之資料沈約已爛熟於胸,沒片刻便找到了河運衙門。

高牆窄門,白壁青瓦。不同於被張志清強行徵用的梁園,河運衙門濟寧分理處的模樣倒很是清爽。災中府衙中人已全沒了時間概念,門口進進出出的監工官員絡繹不絕,大多都是拿著調令的。沈約立在拴馬石旁,細細端詳了一番守衛樣貌和進出人員的神情,得到的結論是這裡還真是個辦事的地方。

此次赴魯,沈約父子功課做得很足,自然對這位原都水清吏司副司長,現工部下屬河運衙門員外郎的家底摸了個透。米涵洲,年五十一,治明三十四年的舉人,改制之前歷任工部州判、司丞、府正,最後定在了員外郎這一從五品的小小官職上,至今已二十二年。

無派無系,似乎就是個不打眼的主事。父親給的資料上這欄是硃筆圈出,沈約心頭冷哼,知道父親對此人的底細也摸不太透,河運乃是朝中最大的一塊肥肉,員外郎又主管錢糧調動,若不是上頭有人照應,這風吹不到雨淋不著的活兒哪能不各家輪轉著坐坐?

在家時,沈約便提出此人有可能是工部尚書梁尚坤的親信,沈持風不置可否,只說讓他自個兒斟酌著處理,能拉攏最好,若是撬不動,也莫急著招惹。今日沈約初見河運衙門運轉,便知父親所料不錯。河工一事,掌權的是張志清,但做實事的卻是這位米大人。雖說比他低了那麼半級,但二十年紮根於此豈是幸致?沈約不想去試探這位他名義上的副手對於新上司的容忍度。

想到此處,沈約不禁皺了皺眉,若說顧存是根撬一撬便露了眼的釘子,那米涵洲便是河工一脈的一根暗樁,不打眼,不扎人,然而誰想在這塊搭個橋,都少不了借他這把力。

沈約深深吸了一口氣,從馬鞍旁解下官印,走向河運衙門。

出乎意料,米涵洲對他極其配合,簡直就是不拿他當外人。

當然這只是沈約的猜測,因為他到現在還沒見過這位米大人。

無怪乎今日那場戲米涵洲不在,沈約起初以為米涵洲留在河運衙門處理事務,或是在江邊監督現場,沒想到父親的速度比他想的更快,估計是調令未動糧草先行,朝廷的第一批救災物資竟與他同日到了濟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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