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小說:應天長 作者:絢爛冬季

你今兒個可神氣吶!”

沈約看著他那表情,忍不住也笑了起來,旋即正色說道:“今日之事看著簡單,其實危險得很,若不是我們搶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便趕到濟寧,又一開始便以武力懾人,哪能順順利利進那府門?若是有人通知了張志清,他絕不會這麼蠢的。”

安生仔細思索著,“也是,他身為一路總督,這也太容易對付了。”

沈約點點頭,語氣極為認真,“我現在不過是從五品的小官兒,雖然我還多了個有名無實的太常寺協律郎,但玉和公主既已出嫁,這名頭也就沒什麼唬人的效力,湊合湊合也只有正五品,想在張志清的地盤上查他,根本不可能。我出其不意地來到濟寧,又當眾官員面請出聖旨,為的就是先發制人,一舉擊潰──不過說到底,這事兒的底子壓根不在折齊魯地上。”

安生微愣,心想河運衙門在濟南,張志清人又在濟寧,怎麼就不在齊魯地上呢?

沈約心裡微微嘆息,“你還是得多向一寧學學。”

安生不以為然道:“若我和哥哥一個樣兒,少爺你要兩個人作甚?”

沈約想想也是,笑罵:“就你機靈。”說著神色卻嚴肅了起來,“河運衙門不比京中,無人護著我們,河運司是天下最大的肥差,咱們要從別家嘴裡搶肉吃,人家自然少不了用各種陰私手段對付咱們。你家少爺我最大的毛病便是太依賴那幫老頭子,父親大人的意思是,此次出行,要好好鍛鍊我們兩個一下,所以當真沒有給我們安排護衛。我讓你學學安生,不是要你和他一樣謹慎細微,只是做事多少動動腦子。別到時候給人剁了腦袋,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安生心頭一冷,下意識裡直了直身子,肅然道:“安生知錯。”

沈約點頭,看天色已晚,雙腿一夾,讓馬兒小跑起來,“那你想出什麼來了?”

安生苦著一張臉,“少爺給點提示?”

沈約無可奈何地輕斥,“懶鬼,動個腦子跟要了你命似的。”他頓了頓,緩緩道:“此次出行,雖說是領旨治理水患,其實是父親大人的一石三鳥之計。所以這事的根源,既不是水災,也不是張志清的貪汙,更加不是顧存那小老頭兒,而是京中三派勢力的鬥法。”

安生雖然有些訝異,但早知他家老爺夫人都是十七八個玲瓏心肝的人物,怎可能無緣無故地送少爺來這大堤上吃苦?是以也不接話,只是靜靜聽著。

沈約整理思路,慢慢說道:“一來,我非軍旅出身,父親也不可能讓我去與維茨作戰,大應一朝,最大的功績是領兵拓邊,其次便是治理水患,我若想在幾年內迅速擁有權勢,又不招惹太多口舌,水運這塊,是一定要摻一腳的。”他望著天邊陰沈沈的雲色,若有所思道:“河工一路積弊難除,朝廷便是再撥三百萬兩銀子,也必然是填江堤的少,入口袋的多,父親堅持要我從這裡出頭,這麼大張旗鼓地把我送到河運司,必然是抱著要清空家裡積蓄的念頭,無論如何也要我做出個成績。

“所以徐徐圖之,是不行的。我走之前,父親給了我三年的時間,這也是家裡能撐的最高限度。但我怎麼能把爹孃逼到這一步!──安生,朝廷幾十年沒治理好的水患,我們兩年內就要給它整出個結果。”

安生凜然,肩頭忽地一顫,幾覺承擔不住。沈約那廂似未察覺到,仍在緩緩說著:“開疆拓土,高興的不過是皇親貴胄,而治理河工,卻是在天下百姓心中樹碑石,若是我來日身份曝光,父親就是想用這天下人心,保我一條性命。”

“第二點便是張志清,他是廖延西一黨的死忠,廖延西跟他本是同年,兩人狼狽為奸,張志清從河運一系給他源源不斷地送銀子,讓他在文官系統裡開枝散葉,廖延西再藉著這筆錢在朝中買了無數張嘴替張志清說好話。想扳倒這位宰相大人,不斷了他的小金庫是不成的。可這位大人實在太過奸猾,之前大家夥兒費力在京城裡鬧了那麼一出刺殺太子,都沒能把他的注意力完全絆在越春,是以爹也只能用最笨的法子,就是出動師父斷了廖延西跟張志清京魯兩地間的秘密郵路,再仿製他們的通訊──當然只是單向的,廖延西可沒那麼好糊弄。”

沈約眯著眼,寒聲冷笑:“這位廖相權勢太大,擋了所有人的天,我要往上爬,爬到所有人都動不了我的位置,就非掀了這片天不可。”

“第三,我老沈家若與他老廖家槓上了,誰最開心?自然是那個老不死的任老頭,說來他跟廖延西的關係好像不錯,其實廖相這兩年花錢實在太多,有時連供給邊疆的銀子也要挖一口,任老頭對他早有不滿,自然會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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