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4)

小說:應天長 作者:絢爛冬季

了這位,自己闔府上下沒一個人鬥得過他。他不知對方來意,只好點點頭,老實應道:“伯父好。”恭敬地一欠身,請任煒長進門。

說來也怪,他與任暉兄妹相交多年,跟任家上下熟到透爛,見到任煒長的機會卻是屈指可數,前年本有一次機會,卻又被他自己誤了。算來他上一次見到任煒長,還是七歲那年在任家的靶場上。

聽聞任煒長性情怪異,與父親長年不合,不在邊防值守的時候也不常歸家,多半住在城外的別業,而且也不帶家人同住,卻不知今日怎麼會造訪沈家。沈約心下嘀咕,面上卻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倒不是畏懼,他直覺任煒長無甚惡意,但一個頂級高手周身真氣流蕩,還是讓人有點吃不消。

未完待續

第十四章(5)

沈約心中警戒大作,任何時候,對方陣營裡新出現一位頂級高手都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訊息。

更蹊蹺的是,任暉對兩個叔叔的功夫都極為讚賞,卻從未向他提及過有個高手父親。

“偃月將軍不在?”任煒長坐到桌旁,隨口問道。沈約心下大駭,殺意陡生,然而真氣微一流轉便被逼塞住,他肩頭剛剛聳動,幾處大穴便同時受到壓力,周身上下每一寸面板都被往裡壓了一分,極其地不舒服。“破體無形真氣!”他腦中蹦出這幾個字,亟欲驚叫出聲,奈何氣血被制,一句話到了喉嚨口又生生被逼了回去。任煒長略略皺眉,“我並無他意,只是不想驚動你爹孃。你若是答應我不做聲,我就解開禁制。”沈約困難地點了點頭,任煒長微微一笑,“那好,反正這麼制著你我也累得很。”說著袍袖一拂,沈約頓覺身週一陣輕鬆,雙腿虛軟,險些摔下來。

“坐下來歇一會,很快就好了。”任煒長也不看他,倒了杯涼茶潤了潤喉嚨。沈約摸到桌邊坐下,擦一把額上汗珠,慢慢定下神。任煒長說話並不如何彬彬有禮,毫無名門大族的規矩,也沒有任煒棠和任暉那種懾人的威勢,更不像身材魁梧的任煒方。真要說起來,他倒更像任蔻。

任蔻的小院,和她院裡那棵細葉青岡。

“晴光漾河水,天氣淡流芳。當此晚秋日,頑童坐學堂。丫髻扶牆走,翠鳥相啼將。窗外風光好,課業無限長。”正當沈約估量著任煒長的性格時,任煒長忽然開口低聲道,眼帶笑意,彷彿想到了什麼愉快的往事。

“您怎麼知道這個的?”沈約面上一紅,微覺窘迫。他小時候最不愛關在書房裡,任暉習字又專心,對他的騷擾常常不理會,所以每當父親不注意時,他便愛在字帖邊角寫些歪詩。任煒長抬頭看了沈約一眼,微笑道:“你不知道嗎?你爹將那些詩都謄了起來訂成集子,我湊巧看過。”

沈約苦笑,連師父的身份都能探知,區區一首頑童歪詩豈有不得之理?可見這天下當真沒有不透風的牆。

任煒長細細打量著他,沈約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他竟然覺得任煒長的目光很??憂傷?不對,應該是倦怠,他在心裡更正道。緊接著任煒長就用一種同樣倦怠的語氣輕聲道:“你鼻子嘴巴隨你爹,眉眼卻像全了你娘。”沈約已經不驚訝了,摸了摸自己未上妝的臉,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我沒見過我娘。”任煒長略略別過頭去,眼神黯淡了幾分,聲音低沈地幾不可聞,“那是自然。”

沈約試探地問:“我聽說您當年是我爹孃的好友?”他想知道這段往事已有多年,無奈父親總是對箇中細節三緘其口,現在總算逮著一個知情人,沈約實在按捺不下那份好奇。

任煒長有些驚訝地皺起眉頭,“我現在也是你爹孃的好友。”隨即又解釋道,“我是說雲慧,她我也認識的。”似乎想到什麼,任煒長髮出一聲遺憾的嘆息,又沈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這些年除了練武,也沒什麼其他事做。我一直想和偃月將軍比試一場,看來今日是沒有機會了。”怎麼會?沈約肚中暗誹,再等個把時辰,包你打到爽。看來這位任將軍到底還是任家子弟,一樣的好武成痴,不知為何,想到此處沈約便覺得輕鬆了些許。

或許是這位伯父看上去委實有些怪異,又或許是他每次說話之前都要停頓一會兒,好像已經很久沒跟人交談,忘記怎麼說話了一樣,反正總有某個讓沈約覺得很不對頭的地方。所以當他發現任煒長還有與師父比武的熱切願望時,才驀然一陣欣喜,覺得對方像人了些。

任煒長看向他,卻用一種彷彿在自言自語的聲量道:“罷手吧,我不想殺你。”沈約聽他說話本就費勁,又花了好半天才明白他話中意思,登時繃緊了臉,“這話晚輩原物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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