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4)

小說:應天長 作者:絢爛冬季

“何必呢?”任煒長的聲音益發沈悶,透著種百無聊賴的倦怠,彷彿沒有任何事情值得他提起精神,“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動手,將來也不會拿這來威脅你。”

沈約被他的神情激怒了,骨子裡強自壓抑的狂妄性子一氾濫,臉上那層謹慎小意的面具便撕了下來,盯著任煒長一字一頓地道:“任衛東一日不死,沈約之心一日不安。”

聽到對方直呼自己父親名諱,任煒長也不以為忤,只低聲道:“真像,你爹孃當日都是驕橫跋扈的性子──我已經有二十年沒聽過任何人叫他的名字了。”沈約驚訝道:“連皇帝也不叫?”任煒長搖搖頭,“他是陛下的武道太傅,陛下尊師重道,一向稱他師父。”

沈約又發現一件更不對頭的事,每次提到父親的時候,任煒長都刻意避開了稱謂。他忽然有種很不妙的聯想,脫口而出道:“任暉不會是我娘和你??”

“想什麼呢?”任煒長訝異道:“瞎猜想,沒這回事。”

“好險。”沈約拍拍胸口,雖說他已經和任暉拜了把子,但想到他對自己的同母異父兄弟有過什麼不當聯想還是太??可怕了!

任煒長看一眼窗外夜色,又轉向他,“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既然你和豆哥兒的親事沒能成,你且記住,莫要做得太過,我沒把握勝偃月將軍,也委實不想殺你。但即使我不動手,招惹任家的後果也不是你能承擔的。”很平靜、很倦怠地丟下最後一句話,任煒長就起身走了出去,還沒忘記順手帶上門。

沈約一個冷戰,頹然坐倒,最近朝堂之變是沈家謀劃良久的成果,在為自己安插人手的同時也拔了任家幾處不顯眼的釘子,斷了他們幾條財路,一連串變故丟擲去打得任家反應不及,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他便鬆懈了。

他實在應該穩妥、穩妥、再穩妥的,比如給自己安排十個八個貼身侍衛之類的。

可是對這種絕頂高手來說,穩妥有個屁用啊!沈約瞪著自己抖個不停的右手,先前他真氣被制時曾運力強衝,此時血脈猶未通暢。 這位伯父大人真氣之純簡直匪夷所思,莫說超過任暉多多,甚至較之任煒棠也猶勝一籌。

要是他和師父打起來??還真不在沈約的估測範圍內。

沈約猛灌一口涼茶,拍著胸脯安慰自己:挺住,挺住,不能被敵人一句話就嚇成縮頭烏龜了。

哪有勝利可言,挺住意味一切!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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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預告:第十五章、 最毒不過龍門宴,最難猜測帝王心

第十五章(1)

一切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一切不該發生的都沒發生。

越是順利,沈約心中憂懼越深,誰知道另一隻靴子什麼時候會掉下來?維茨使團的例行朝貢更加劇了他的隱憂。雖說使團年年都來,但這是他第一次有資格參加國宴。若是他的相貌真如任煒長所說的那樣,與母親極其相像,就很難避免被發現的可能。白日上朝時他位列最末,倒不如何,可今日夜宴,倘若皇帝讓他上前作詩以志盛會又當如何?偏偏父親已經告病,沈氏一門若是無人赴宴,未免也太不像話。

沈約邊這麼想著邊瀏覽維茨使團的人員資料,努力記誦著各人的名字、職位以及派系。看看時辰差不多了,他合上那疊厚厚的卷宗,皺著眉頭道:“爹,你就不能學廖相和範大伯那樣乾脆告老還鄉嗎?”非要裝病賴在京裡,給他平添多少麻煩。

“不能。”沈持風靠在太師椅裡,享受著妻子力道適中的捶肩,非常爽快地回答道。

沈約嘆了口氣,“爹,你和任老頭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要不是爹你連只雞都宰不了,我就要懷疑你想親自動手殺他了。”

“畢生大願。”沈持風哼了一聲,繼續閉目養神。沈約嘆了口氣,知道又一次勸說無果,回房換朝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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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禮樂大作,道旁一側掛著彩繪宮燈,一側點著粗如兒臂的牛油巨燭, 維茨使團、喀爾喀和南澧的嘉賓以及應國受邀官員經由應國鴻臚寺官員的引導,在明如白晝的煌煌火光與人群簇擁下,絡繹不絕地走進皇城外的禮春園。沈約混在人流中,仔細觀察著三方代表的表情,覺得極是有趣,看他們樣子,似乎這天下正當太平盛世,邊界綿延不斷的小型戰事不過浮雲朵朵,早已不縈於懷。出門前沈約拿膠水將眉尾向下粘了些,又稍稍填了下眼眶,讓其看起來不那麼深,雖只是小小變化,卻巧妙地遮掩了他臉上的異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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