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著閉上眼睛,不能再逃避,他愛上無傷了!
最初的熱心攀交也許只是因為欽佩對方的武功義氣,好奇於他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然而慢慢的卻發現,這個冷淡堅強的人,內心卻是如此悽楚無依,令人心憐。練無傷眉間的若隱若現的那股脆弱緊緊揪住了他的心,不知不覺間牽引著他的視線……
想為他做些什麼,想看他笑,想撫平他的傷痛,讓他快快樂樂的活著──這是自己最大的心願。可是這個心願卻在另一個人身上達成了。
無傷,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只有這個人能開啟你緊閉的心門,你對他割捨不下的關愛原來都緣自情之所鍾?
倘若如此,我無話好說!
我……只想看你笑罷了。
如此而已!
昊天門的墓地建在離天門宮二十里的一片高地上。背靠群山,俯瞰下去,一條河帶源遠流長。上下呈虎龍之相,可謂集地氣之盛。
墓園佔地甚廣,右面齊集了西門氏十二代先祖,背山面水,一字排開。左面是十餘座新墳,修建得十分簡單,那時凌烈第一次來時為死去的父母叔伯立的衣冠冢。
“外公的墓在這裡。”
凌烈帶著練無傷和任逍遙來到一座墓前,這是一手建立了昊天門,並讓它在幾十年內雄霸武林屹立不倒,建立了一個武林神話的西門家的蓋世奇人、西門海天的長眠地。它遠離其它墳塋,規模也大上許多,正如它主人的身份,傲視群雄,絕世無雙。
整個墳塋由堅石砌成,最特別的是墓前由大理石方磚平鋪了一丈方圓的底座,碑前不遠有一處微微凹陷,形成雙膝之狀,看來是給人跪拜之用。
練無傷慢慢的來到墓碑前,低聲道:“師父,無傷來看您了。”用手觸控著碑文上師父的名字,恍惚間師父的音容笑貌,諄諄教誨,如在耳邊眼前。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很自然的跪在了在那凹處,伏身叩頭連連。
師父,無傷不孝,不能見你最後一面。
你把無傷養大,叫我武功理義,儼若生父。無傷非但不能報答教誨之恩,反而令師門蒙羞……是無傷對不起師父!
……
師父,你九泉有知,想必已然知道無傷和凌烈的事。
無傷本無顏見你,只求師父知道,一切都是無傷的罪孽,只怪無傷一人,千萬不要責怪凌烈……
“好了,無傷。夠了,外公看你這麼傷心,一定不會怪你。”
“不錯,起來吧。”凌烈和任逍遙本站在一旁,這時見他額頭已然磕出了血,依然不肯停下,連忙蹲下身拉住他勸慰。
任逍遙看了一眼地上的斑斑血跡,心下黯然,可想而知,一直隱藏在練無傷心中的負罪感可有多深!忽然他目光一轉,盯住了大理石傷的花紋,叫道:“你們看,這塊石頭上的紋路好生奇怪,好像……是字!”
凌烈扶住練無傷,一同觀看,果然見那石上有字,而且並非天然,是人為刻上去的。只是因為刻得極淺,而大理石本身就有花紋,所以若非伏在地上仔細看,絕難發覺。
“一一、二三、四六……十九”凌烈一邊念一邊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任逍遙想了想,忽然走過去,在第一行的第一塊方磚傷狠狠擊了一掌,又在第二行的第三塊方磚上擊了一掌,直擊倒最後一行的第九塊方磚。
最後一掌落下,只聽軋軋聲響,地面震動起來,三人幾乎站立不穩,回頭一瞧,那墳塋竟然從中開了!
這變化實在出人意料,三人都是目瞪口呆。愣了一愣,凌烈跳了起來:“原來寶藏這裡,還有機關,怪不得我找不到!”
任逍遙喃喃地道:“果然高明。只有跪下行禮才能看到這些字,而肯行禮的必然都是昊天門人;一心索取寶藏的外人是斷斷不會向墓碑叩頭的。”
“不錯。”凌烈握住練無傷的手,“ 無傷,多虧了你。”
“不錯,多虧了你們!”
冷冷的聲音介入進來,三個人都是一驚。
“什麼人?”
不遠處幾十座墓碑後面,忽然出現了無數條人影,慢慢的向他們逼近,逐漸形成包圍之勢。
“這麼是你!”凌烈見了當先一人,頓時變了臉色。這人竟是降龍堡的新任堡主任自在!
“怎麼不是我?”任自在冷笑,眼裡滿是輕蔑,“你們真以為那樣輕易就可以從降龍堡中逃出來?”
比凌烈更吃驚的人是任逍遙,他踏上一步:“大哥……”
任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