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噁心傳來,這個人,這個人真的沒臉沒皮了,連祖先的遺體都這樣用眼光褻瀆,怎麼還能端坐在龍椅之上!真該一個晴天霹靂將他打入畜生道去!
“真是個美人啊!那薄王也真是有福了,難怪能罔顧血緣,這麼個尤物,玲瓏水嫩,穿著龍袍,躺在自己身下,面紅聲喘……想想就讓人興奮得直抖擻……啊痛!你這是欺君!敢踢我?!”他捂住膝蓋,瞪著我。
“少變態了!小心被雷劈!”
“維生,你怎麼,淚流滿面的?”他有些愣怔,走過來,想了想,還是沒動手碰我,只笑道:“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吃醋麼?放心,我對他,也只能是眼饞而已,只有你,才是真正的活色生香啊!你乖乖地……這身龍袍,遲早會披在你身上,到時候,我連看也不會看他一眼了!”
“我不舒服,要回王府了。”我轉身往回走,沒幾步就到了門邊。
薄王啊薄王,你想象不到,子孫後代中有胥太厲這樣無恥的吧?若是你知道會有今天,還會不會將子皇的身體弄成今天這樣?
大變態從後面一把扯住了我:“維生!你今天,似乎不太正常,印象中你雖然愛哭,但是面上從未這樣悲慟過,告訴我,怎麼了?你應該不是那種會被別人的感情打動的人。”
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我穩了穩情緒,問:“那薄王呢?那麼相愛,為什麼不在一起?”
他白了我一眼道:“葬在一起有什麼用?葬在一起就能下輩子也在一起麼?薄王連皇陵都沒有入,具體葬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了,但是估計也不在這裡。”
“為什麼不入皇陵?”
“你以為皇陵只要是皇家的人就可以進啊?只有帝、後兩人死後才可以進!就算薄王與子皇再怎麼相愛,他薄王也不能作為皇后還是什麼人入皇陵,他甚至疼惜子皇,不讓子皇與那些祖宗們葬在一起,因為他擔心在地下,子皇無顏見他們。”
“薄王……”我喃喃著,頭髮卻被胥太厲揪起:“怎麼?別人說你長得像子皇,你還以為你就是子皇轉世了嗎?瞧你這一臉的苦情模樣……看見子皇的遺體時哭得那麼厲害,好像是你自己死了一樣!”
我狠狠地瞪向他:“你這吃的是哪門子爛醋?我跟子皇長得一點都不像!更沒有以為自己就是他的轉世,實際上,我根本就不相信有轉世一說,我是讀書人,才不信什麼來世今生!就算說了,那也都是騙人的!只是有人以為別人罵他兩句變態,他就自比薄王了!不錯,野史上也有罵薄王變態的,可是他沒有像某人一樣,變態得得令人噁心!”
“你在找死!維生……”他放開了我的頭髮,轉而卡上了我的脖子。
我譏笑道:“怎麼?以前我也罵過你,怎麼獨獨今天火氣這麼大?你掐吧,我早就不恐懼死了!與其日日與你這噁心人為伴,不如死了乾淨,好叫天下人少嘲笑我一些時日!”
他的面容漸漸獰猙起來,獰猙到了極致,卻化出一絲笑容來,鬆了手,我跌落在地,他笑道:“你以為你死了就乾淨了嗎?就不怕我像薄王一樣,把你做成子皇這個樣子,日日褻玩?我不逼你,我只喜歡心甘情願的放蕩……你遲早,會是我的,怎麼哭怎麼喊,你都只能是我的,那是真正的,永生永世……你要慢慢學會忍受絕望才好。”
“什麼意思?!”
“薄王不能實現的願望,四百年後,我胥太厲也許可以實現……”
“不可能的!這是有違天理的,不可能的事情!”
“你不是不舒服麼,回去歇息吧,其他的,我不想說,你多問也沒有用。”他轉過身,對著門外道:“外面的少年,你偷聽多時,也該出來了,把你哥帶回去!”
我一驚,望向門口,秦昊低著頭走了進來,一直走到我身邊,將我架起來,往外走去。
我回頭看胥太厲,重重的石門徐徐關上,隔開了他與我們,他一直揹著手站在那裡,面色冷酷得可以往下掉冰渣子。
這個變態,他沒有感情,他並不是愛我,他甚至沒有情。欲,只剩下偏執得近乎神經的佔有慾。
他喜歡佔有,不在乎被佔有的東西他自己喜歡不喜歡。
我惹上了這樣的人……
秦昊將我推搡上了回府的馬車,自己也坐上來後,就一言不發,鐵青著小臉。
“秦昊……怎麼了?”
“還問怎麼了?!”他暴怒一聲,我看見他的兩顆小虎牙閃閃發亮,兇光畢露。
我摸了摸他的頭道:“別炸毛了,我不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