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奸商。”我走過去問。
他低著頭,我等了半晌,他才哆嗦著聲音道:“白琴,死了。”
“白琴是誰?”我愣道。
他詫異地看向我,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臉上有幽怨,有低沉,但是沒有憤怒,他輕聲道:“你不記得,就算了。他只是我的人生裡的,不是你的。”
“不,不會是我的愛人吧?我失憶了?忘記了他,所以你現在來提點我?”我猜測道。
話未說完,他抬手捂住了我的嘴,一下將我按進懷裡道:“他死了,被五馬分屍,就在半個月前,他去北疆盜取鑄劍圖,你要的鑄劍圖……”
他說到這裡,我一下子就記起了,在秦昊的身份得到承認之前,我曾要求過他拿到北疆的鑄劍圖。那白琴,應該就是從前一直在他身邊形影不離的那位美貌小廝吧!
“怎,怎麼會?”我微微吃驚,白琴,不是韓益的男寵麼?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做?不是應該交給一位絕世高手才比較穩妥麼?
韓益像是明白我心裡的疑問似的道:“沒有人能比他更讓我放心了,派別的人去,我擔心那人拿到了鑄劍圖就捲圖逃跑了,或者是任務失敗把我們都供出來了。白琴,他果然不服我所望,將圖弄回來了,可他自己……”
“其,其實,我說過要,但也沒有那麼緊急,當安排萬全之策再行動的,這……”
“可是我很急,朝廷的力量極端不均衡,秦寶你的地位風雨飄搖,我不能看著你……”
“都是我,害了你們。”
“這是你要的鑄劍圖,這是真卷,白琴帶著假卷,故意被北疆的人給抓到,為的是以自己作為掩護,讓帶著真卷的人逃出北疆。”他從懷裡抽出一卷牛皮紙,遞給我。
我望著那捲帶血的鑄劍圖,心潮澎湃,緊緊擁了他一下:“韓益,你是我這輩子,最最好的朋友了!但是記住,下次再也不要讓我這麼欠你了,你叫我可怎麼還,可怎麼還?”
“我不要你還。只是白琴,是我對不起他……”
“我會為他報仇的!”
“別,這牽涉到大隨與北疆之間的問題,我不希望你置身其中。你只要,保護好你自己就成了。”
“我還好。”
“你現在不是還好,是極度危險!”
“怎麼會?!”
“秦寶,你太不瞭解勢力之爭了!從前是你老爹護著你,有先帝護著你,可現在……不光沒人護著你,你與皇上的關係,也越來越緊張,這樣很危險的,你知道不知道?!”
“幹嘛啊,莫非你也是想像兮羽那樣勸說我去喜歡秦昊?我說了,那不可能!他根本就不是原來那個人!就算是,也不可能!韓益,你定是沒喜歡過人,你哪裡知道什麼叫情之所鍾!”我轉過身,背對著他,有些氣悶。
“你怎麼會這樣想?兮羽?就是在崖下救了你們的巫子?我聽聞他與皇上行為曖昧,他又怎麼會求你去喜歡他的心上人?”他繞到我前面,追問道。
“只要秦昊想做什麼,想要什麼,他都無條件答應,他就是那樣的人。”
“真是匪夷所思……”
“他太單純了,不知道怎麼去喜歡人,只會這樣百依百順,只怕最後秦昊會傷他。”
“他這樣的人,除非遇到愛慘他的人,否則,註定是會受傷的。”
一時間,我們都沉默了。
“對了,今天不是皇上大婚麼?他怎麼鬧到你府上來了?是他把你推進水池的嗎?”韓益突然問。
“不,不是他推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來。”
韓益手扶上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道:“你有沒有懷疑過,他是同兮羽一起合夥騙你的?”
“這不可能!兮羽是不會撒謊的。”
“越是不可能撒謊的人,撒起謊來,騙倒的人就更多。”
“……”
“……”
“韓益,這麼晚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或者是,你願意住我家客房?”
“我以為你會與我秉燭夜談。”
“對不起,我感覺好累,終於把那磨人精的婚事給辦妥了,我突然想大睡三天。”
“那好吧,你休息好,明日去我家的藥店拿些滋補的吧!”
我踢了踢他的腳尖:“別對我太好哦,小心我喜歡上你。”
“期待之至。”他微眯了一雙眼睛笑道。
“去你的,快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