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定山笑道:“爹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只管放心,等昭然回來以後爹就昭告武林將你許配給昭然為妻,你是我洪定山的獨生女,憑什麼就只准林震南的女兒出風頭?爹一定要讓你風風光光地出嫁,讓那林震南和林清瑤眼紅到底!”
珊珊一顆芳心砰然而動,臉上早已飛起了兩朵紅霞,只要一想到自己成為楚昭然新娘子的那一天就充滿了憧憬與期待,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珊珊紅著一張臉害羞地逃走了。洪定山看著女兒走遠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這日夜裡徐韶雲身體不適,龍煜披衣下床問店小二借了爐子生火熬藥,此時正是半夜三更時分,萬籟俱寂,龍煜守著藥爐感到眼皮很重,漸漸地就要耷拉下了,煎了半個時辰終於把藥煎好了,龍煜把黑乎乎的藥汁倒進碗裡,端著碗走上樓梯,剛走到走廊邊時忽然聞見很濃的一陣迷香味,龍煜心知不妙,手中的藥碗砰地摔碎在了地上。
一腳踹開房門,窗戶大開,一片黑色的衣角從視窗滑下,龍煜衝到窗前藉著月色看到那人帶著徐韶雲逃到了房頂上,龍煜跳下窗一路追了過去,那人逃得飛快,龍煜擲出手中一片碎瓷片打中了他的手腕,那人痛呼一聲身形不穩落到了房簷下方,下面一片黑乎乎地什麼也看不見,那人藉機身形一遁,消失了蹤影。一支飛鏢隔空飛來,龍煜一把抓住,看到上面纏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了一行字——兩日後,洛陽武林盟。
寒風吹過,龍煜獨自站在月光下的屋頂上,憤怒地握緊拳頭,手中的瓷片刺破手心,滴下鮮紅的血……
☆、第 39 章
徐韶雲被關在水牢已有兩日,這裡陰暗潮溼不見天日,浸泡在烏黑髮臭的髒水裡,到處都是老鼠和蟑螂。
由於抓他負責抓他回來的陳金榮在逃走過程中被龍煜用瓷片割傷了手腕,再加上自己又被師父分配到在這又髒又臭的地方看守徐韶雲的倒黴差事大為不爽,實在找不到可以出洩的地方,因此就把一肚子怨氣撒到了徐韶雲的頭上。洪定山出去前囑咐他看好徐韶雲,只要保證兩天內別死掉就可以,這就給了陳金榮一個大好機會,他特意把生病的徐韶雲關到溼洞洞的水牢之中,不給他吃飯,還每天打罵虐待他,把他當成出氣筒。
徐韶雲本就有病在身,虛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此地的溼氣與寒氣,面板被髒水中的蟲蟻啃咬地遍體鱗傷,再加上陳金榮的拷打,渾身上下就沒塊完好之處,他感到自己快撐不下去了,隨時可能死在這個地方……
這一天陳金榮照例又來牢中看押徐韶雲,一進來又按老樣子拿出樹枝抽打他,一邊打還一邊罵:“都怪你這黴星!害老子手筋被割傷,要是老子以後練不了劍唯你是問!還有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被師父派來這種鬼地方看守你,還不都是你這黴星害的!”
一頓抽完,陳金榮怨氣洩了神清氣爽,徐韶雲照例悶聲不吭,陳金榮出完氣正準備走,卻在此時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沙啞而虛弱的聲音:“等……等等……這位小哥……可……可不可以……給我一口飯吃……”
陳金榮吃了一驚,因為自從被擄來這裡以後徐韶雲就沒有說過一句話,被打時也是悶聲不響的,頭一回聽他開口說話,陳金榮嗤笑了一聲,愈發猖狂起來:“哈哈,你還好意思問我要飯吃?上回比武招親你那個大哥不由分說痛打了老子一頓,這回又把老子我割傷,我沒一刀把你砍死已經夠客氣了。你竟然還要意思要老子大魚大肉供奉著你?”
陳金榮為人心胸狹隘,錙銖必較,可徐韶雲沒有功夫和他計較,他不能死……在等到大哥之前他絕對不能死……因此,就算要他卑躬屈膝地開口討要飯食,他也不得不忍受這種屈辱。
“呵呵……這位小哥此言差矣……我大哥他古道熱腸……平生不會無故打人,除非……除非那人生得獐頭鼠目,不合他的眼緣……”
“你……!”
陳金榮聽罷氣瘋了,提起樹枝剛要繼續打,正在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陳金榮,你這幾天鬼鬼祟祟地老跑到這個地方來幹什麼?莫非裡面藏著什麼好東西?”
洪珊珊為了做好以後成為楚昭然妻子的準備這幾天正專心練習女紅,只是她從小就愛舞槍弄棒對女紅之類的東西實在沒有天分,繡著繡著沒了耐心,在園子裡散心的時候看到陳金榮陰沉著一張臉來到水牢,她一時好奇心起也跟了進來,聽他們說話聽得雲裡霧裡,於是乾脆大方現身了。
陳金榮方才對著徐韶雲還囂張地很,面對洪珊珊的時候立馬換上了一臉獻媚的笑,用欠扁的語氣說:“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