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不近的綴著,江渉饒了幾圈都沒能甩脫。
昨夜的任務是潛入禮部尚書朱通朱大人的府邸,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盜取一本帳冊。任務直接由堂主下達,用密語寫在素白的尺娟上,包在雕刻成魚形的木片中,由一問三不知的酒館的跑堂送到他手裡,彷彿某家小姐寫與情郎之間頗有情義的“魚傳尺素”。
江渉沒有問委託人是誰,更沒有問賬冊上記載了什麼東西。這個任務不算太難,他便也沒太放在心上。只是花了兩天時間在那位官員的府邸踩點,便於昨夜開始行動。
原本一切都極為順利,他悄無聲息的潛入那朱大人的臥房,摸到暗格,找到那本賬本放入懷中。
可就當他準備按照事先設計好的路線撤退時,臥房忽然一片喧鬧,也不知是誰高叫了一聲“有刺客”,然後整個院子在一瞬間燈火通明。他沒有猶豫,立刻穿窗而出,可在落地的一瞬間,便被一群大家丁包圍。
這些所謂的“家丁”之間配合默契,個個身手不凡,絕不該是一個京官府上護院打手該有的水平。
拋卻昨夜不說,此時江渉只感覺肋下的傷口越來越疼,內裡的內息流轉也越來越不順。
江渉望了望初生的朝陽,在心裡默默的掐算了一下時間,想不開殺戒的甩脫這些人已是不可能了。
只見他身形一閃,躲入早已看好的一片屋簷下,腳下一個倒掛金鉤,左手一揚,飛刀瞬間出手!刀鋒在晨光裡劃過一條炫目的弧線,割開一個敵人的喉管後去勢不減,直直的插進另一人的咽喉。兩名黑衣人還沒有來的及發出一聲驚呼便已倒下,並沒有多少鮮血流出,因為江渉知道,那個被割開喉管的黑衣人,傷口只會是細細的一條線。
剩下的黑衣人在同伴中招的瞬間做出防禦,兵器橫於胸前。也許是被同伴的死所震懾,並不敢立刻上前。
江渉腰部使力,一個輕巧的翻身便又回到房頂,施施然的衝著黑衣人的方向走了兩步,立於晨光中高高的飛簷之上。
此時清晨金色的陽光從他身後射來,給他的身影鑲嵌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金邊。經過一個晚上的亂戰,他的鬢髮有一點凌亂,緊身的夜行衣將他修長結實的身段襯得英姿勃發。
他微微的側過頭,幾縷散下來的長髮和蒙面的黑巾間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側頸,上面繪著一朵嫣紅的盛開的芙蓉花。芙蓉幾筆勾勒,卻是嬌豔欲滴,如血般殷紅,成了江渉身上唯一的一點色彩。
看到那朵芙蓉花,於身後“品”字排開的敵人齊齊一震,有幾人甚至忍不住退後了一步。站在最前應為首領的人身形一瞬間又繃緊了幾分,握刀的右手青筋畢露,聲音低啞:“你是……‘芙蓉雨’!”
江渉還是隨隨便便的站著,微微側頭,眼角斜斜的勾著,露出來的一雙鳳眼明亮嫵媚,彷彿在欣賞敵人的反應似的。
他忽而一笑,笑聲低沉而性感,然後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諸位也追了我一夜了,逼我在那官老爺大宅裡好生地出了一把風頭。這禍水東引的目的也算達到了。你看這天也快亮了,要不咱們就這麼散了,各自回去洗洗睡吧。”
那黑衣人的首領目光閃了閃,似乎是在權衡江渉的話。當江渉亮出身份時他便已隱隱起了退意,畢竟他也不願招惹在江湖上可排進暗器前三甲高手“芙蓉雨”。而且確實如江渉所說,上鋒的命令也只是讓他逼迫昨夜潛入朱家大宅的人現行,而不是格殺。
於是他果斷一揮手,帶著自己人,遁了。
看著抬著同伴屍體撤走的黑衣人,江渉暗裡鬆了一口氣。如果真要硬碰硬,他不是應付不了,可他真的不願殺人。
誰是真的願意手染鮮血的呢?江渉看著徐徐升起的朝陽,腦中慢慢的想著。他記得每一個對手死亡前的眼睛——生命的光彩從瞳孔中慢慢暗淡消散,那麼的壓抑。
堂主一直說他心太軟,他自己也承認自己確實心軟,年少時更是因此吃過不少的虧。
還好如今,他已足夠強,也有了資本心軟。
作者有話要說: 三皇子為什麼叫宋詢炳呢?因為我準備太子叫宋詢嘉,二皇子叫宋詢翼。甲乙丙,大家看出來了嗎~~
不要怪我起名字敷衍,因為我自己就是個記不住名字的人。看小說的時候,尤其遇到數字軍團,每次都記不住哪個是老幾,每次都要往回翻去找,神煩神煩的。所以我便起了這麼三個名字。希望到後面宮鬥展開時,大家
看到名字就知道我在說誰。
☆、青樓老闆(修)
一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