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渉飄進了銀紅照一扇描著牡丹花枝的窗戶裡。窗後是一間女子的閨房,水紅的帳子飄搖,胭脂的暗香浮動,梳張臺上一面大而明亮的銅鏡,鏡邊纏繞著雕刻精緻的牡丹花枝。
還沒等江渉落地,就聽床帳內傳來女子的斥罵:“你個皮癢的小崽子,老孃昨夜忙到四更才睡,一清早的就聽你在房頂上擾人清夢沒個消停!現在還爬老孃的窗,看我不把你這小崽子抽筋扒皮!”
聽著這一疊聲的臭罵,江渉反而發自內心地笑了:“儷姐,幾日不見,您又精神了!”
“你小子少來,昨夜聽著窗外烏鴉叫了一宿,烏鴉叫,黴運到,果然今早就被你這喪門星找上門來!”
說著一隻女子塗著鮮紅的玫瑰蔻的手刷地撩開床帳,披散著長髮的女子懶懶的走了出來,繞到屏風後喚婢女出來服侍洗漱。江渉瞟了一眼床帳,樂了:“呦呵,儷姐昨晚獨守空房啊……”
屏風後一盒胭脂隨著女子的斥罵像江渉飛了過來:“屁,你老孃我賣藝不賣身!”
江渉笑得更歡了,一把接住砸向他的胭脂盒,拿在手裡嗅了嗅,故意學者登徒子的口吻調笑道:“姐姐的胭脂盒,好香!”
被稱為“儷姐”的女子梳洗過後施施然的從屏風後面繞了出來,水紅長裙鑲金邊,頭上插著一支明豔豔的金步搖,風姿卓卓的坐在梳妝鏡前開始描眉。江渉也隨意找了一張座椅翹著腳坐了,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絝樣。
儷娘從妝臺上拾起一支細細的毛筆,對著鏡子歪著頭描眉,從銅鏡裡斜斜的睨了江渉一眼,口氣非常不客氣:“怎麼,受傷了?床頭櫃裡有紗布和金瘡藥,難道還要老孃親自動手給你包紮?!”看著江渉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無所謂的樣子,彷彿更是生氣,繼續唸叨:“這麼重的血腥氣,還沒進門我就聞到了,也虧得那些跟著你屁股後面的人經驗不足,給你小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