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漸漸落入了雲端,天空眼下要落入深不見底的黑洞。
可惜啊,懷袖居的草木開得再茂盛,不出些時日也要凋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就更到這兒。
10月3日凌晨修改
☆、婢女齊英
5、婢女齊英
屋外傳來了一聲馬蹄聲。
“屋外有人!”允業警惕地喊了一聲。
自兩人到懷袖居以來,除了允業的惠娘和付老師,從未有人踏足,今日卻毫無徵兆地來了陌生的訪客,叫允業的心裡不由得一驚。
來人可是何人?莫不是這懷袖居叫人發現了?允業坐起身來,緊張地看著門口。
“無妨,是我安排的。”屹之淡淡應了一聲。
允業轉頭看著屹之,一臉的不可思議。
屹之素來是獨來獨往的,即使惠娘來懷袖居的時候,允業也不曾見屹之說過什麼話。這也令允業一直對屹之有著寡言少語,不擅交友的印象。可今日他卻安排了自己的人來這懷袖居,這讓允業不禁有些訝異。
允業好奇了起來。是什麼樣的人,還能如同自己一樣,與屹之如此親近,竟還知曉了懷袖居這等密所?
“呵呵,是我貼身的侍女,跟隨我多年了。”
屹之似是看出了允業的疑惑,先一步答了他。
侍女?允業細細思索著永昌王府的下人。他先前不曾見屹之身邊有什麼親密的侍從,便也就從曾注意過。他使勁地回想著,模模糊糊的,好像想起了一個身影。
“真是這樣,倒也無妨。”允業笑了笑,心裡更想瞧個究竟。
他想起了屋外的馬鳴。
方才,屹之說那屋外是個女人,那……
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是何容貌?芳齡幾何?
允業揚手倒了杯熱茶,喝下了肚,
“到底是將軍府上的侍女,還通馬術呢!”
話音剛落,門已被開啟了。
允業還來不及細細端詳這人的容貌,她便對著允業單膝跪下,作抱拳狀。
“婢女齊英叩見皇子殿下。”
分明是一個女子的聲音,秀麗清亮,一點兒不似男子。可就單憑這一句話,允業卻也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幹練清爽,讓人覺不帶一絲含糊與扭捏。他又仔細地端詳了那女子。
允業看不清她的容貌,可他卻注意到了她身上著的那件衣裳。那是一件深紫色的上衣,是女性的顏色,但卻是男性的式樣。
“齊英?”
真正是人如其名,齊同男子,英姿颯爽。
屹之在一旁笑了笑,“是我起的名字”
允業也笑了笑,點頭,似是讚許。
“快快請起。荒郊野外,不必拘泥禮節了。”
齊英這才站起身來。
允業終於看清了這女子的面目。這是一張清秀白淨的面孔,杏眼劍眉,個子也較一般女子更高些。允業分明能覺察到這女子的伶俐,可這伶俐卻也與旁人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她聰明,卻將聰明藏在暗處,只在眉梢眼角透露出來。
這樣的聰明,更像是心頭上壓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允業還覺察到了她步伐間的沉穩,以及動作流露出的英氣。這與其他女子更加不同,她分明是習武的。
允業端詳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是尊貴的身份,在過往與他人的言談舉止中,他也是從來不露怯的,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卻叫這個個子矮他一截的女子奪了聲勢。這不僅僅是因為這女子的氣質特殊——他隱隱地感覺到,他和屹之,就好像兩個赤條條的人一般,都叫她給看透了。
他對著付老師,對著惠娘,也不曾感覺今日這般透徹。他似乎感到他們三人間有一種氣氛,心照不宣。
這座淮南山,這處懷袖居,好似又多了一個主人。
齊英察覺了這氣氛的尷尬,微微笑著,再行抱拳之禮。
“齊英恭賀殿下。”
依舊是這樣平實的語調,帶著笑意。
“恭賀什麼呢?”允業笑了。
“殿下十日之後便要冊封為太子了,都城上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齊英的眉眼抬了起來,好似露出了一絲欣喜,“到時候啊,我們府上的屹之大人也能跟著沾上光。”
謙和的話語,誠懇的言辭,倒讓允業的心境漸漸平靜了。這是一句由衷的祝賀,允業能夠看清齊英的雙眼的東西,那眸中分明有光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