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惠娘也死了 哎 惠娘你不要死!
☆、允業的悲鳴
允業仍矇在鼓裡。他還坐在懷袖居的床榻上,撫摸著屹之睡過的床褥。
屹之沒有來,他卻不知道原因。他仍天真地憧憬著未來,和他的屹之兄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屹之兄,快些來吧,我有許多話要與你說。
允業默默地想。
忽然間,屋外傳來一聲激烈的馬鳴。
莫非是他的屹之兄來了?
允業急忙站起身來,往大門走去。
門開了,來人卻不是屹之兄,而是他的付老師。他身上佈滿了塵土,臉也叫硝煙燻黑了。
“付老師!您怎麼在這兒?!”
允業一臉地驚訝。
老師這是怎麼了?這樣的打扮,這樣的慌亂,全然不似平日的他。
付子揚已是氣極,他一步步逼近允業,質問著,
“這句話我還要問你!宮裡已經血流成河了,你居然還在這裡傷春悲秋!”付子揚苦笑著,竟要氣出淚來,“叫我說什麼好呢!可悲!可憐啊!”
允業還是一臉的茫然。付子揚一把拉住允業的手,往懷袖居外走去。
遠遠的,有一個地方,正冒著紅光,那正是允業所居的崇安府。
還有那皇宮的正殿,也瀰漫著一股黑煙。
允業驚呆了,這樣大的動靜,他竟絲毫沒有察覺。
“怎竟有這樣大的火?!”允業向山崖邊又走了幾步,“那個位置……是……”
允業已不敢再問,他愣愣地看著付子揚。
付子揚直視著他。事到如今,他決心要告訴允業一切。
“是!正是你日日夜夜的生活居所!”付子揚氣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憤,“你的屹之兄殺君弒父,自己當上了皇帝。”
聽到這話,允業突然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他的屹之兄沒有赴約,竟是這樣的原因麼?!允業已經不能思考了。
那些過往不切實際的小幻想,已成了最可笑的春秋大夢,叫他難堪。
“不可能!這不可能!”
允業搖著頭,淚水奪目而出。
“不僅如此,你的父皇被鄭屹之刺死,你的母后,也被鄭屹之灌下了毒藥,”付子揚的聲調已越來越高,他要將這殘酷的事實全都告訴允業,“而你的乳母……”
聽到這句,允業突然睜大了雙眼。
“惠娘如何了?”
“被人姦汙……至死。”
怎麼可能!他的惠娘怎麼可能死!允業瞪大了眼睛,不斷地搖著頭,一把抱住了付子揚,苦苦地追問。
“怎麼可能……!我們明明昨日還見了面的……”
允業的心已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戳得千瘡百孔了。他的父皇母后死了,他已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他的惠娘也死了,他連一個說得上話的人也沒有了。往日的點點滴滴,如今卻成了允業心中永遠的傷痛,鋪天蓋地地向他襲來。
昨日裡還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卻與他陰陽相隔,允業竟不能去想了。他似乎還沒有認清這個現實,接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他和他的父親母親,他的惠娘,再也見不上面了。
允業還清楚記得昨日託信時的惠娘,連那細微的表情他都記得一清二楚,惠娘還說自己不撞南牆不回頭,如今想來,真是懊悔。他本該與惠娘多說兩句的,更不該讓惠娘操心,允業的腸子都悔斷了,卻不能將時光倒回。
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怎麼說沒就沒了。允業還是沒有想明白。
這不可能,允業搖著頭,不能接受。
這不可能!
付子揚看著這樣的允業,並沒有心軟;正好相反,他的心裡愈發得冷靜了。
他一字一句地要叫允業去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你現在已不是什麼太子,而是一個落荒而逃的朝廷要犯!”
允業好似失了魂魄,連說話都沒有了氣力。
“屹之,派人殺我……?”
聲音低低的,卻還是叫付子揚聽到了。
“是!”
子揚一聲厲喝。
允業直起了身子,顫顫巍巍地像懸崖邊走去。他的淚水瘋狂地湧出來,遮住了他的視線。他覺著自己的體力在漸漸流逝,站也站不穩了。
天色已暗,允業藉著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