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
白雪風無言的點點頭,抬起清冷的雙眸望著黑沉沉的夜空。
卻是破曉前最黑暗的時刻。
絕舞
詭異的傳言如同毒霧般在靖國軍隊內瀰漫開來——
衛無雙衛將軍在戰事緊迫的當口,失蹤了。
副將楊崎謹慎的將衛無雙的手書快馬加急送進了昭陽宮,然後對著疑惑不安的眾人若無其事的打了個哈哈:“瑤華公主回來了,喚衛將軍回去聚一陣子,走的急就沒跟諸位說……沒事沒事!別一驚一吒的——”
結果不出十日,歐陽子傾便帶著十幾個隨從,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良有城。
原本見面就會唇槍舌戰一番的歐陽和楊崎,這次卻都安安靜靜客客氣氣,做足了表面功夫。
“我是頭一次看見陛下發這麼大的火,”待到四處無人時,歐陽子傾一張俊臉頓時拉的老長,“陛下就是怕無雙亂來才叫你跟過來看著他,怎麼還弄出來這麼大的亂子?”
楊崎聞言一臉委屈的反駁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說一不二的我哪兒勸的住!再說了,這次他根本就是打定主意瞞著我走的,就連那封密信都是叫人隔了三天才交給我……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
歐陽子傾被楊崎問的一堵,說不出話來。兩人沉默了一會,歐陽才又陰沉沉的開了口:“你說他現在能在哪?要不要派探子去找找……”
“得了吧你!”楊崎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要是幾個探子就能把他找出來,那他也就不是衛無雙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在這乾等?”
“對,乾等!不然陛下要你來做什麼,就是要你過來幫我撐場面——唉,真不知道無雙怎麼想的……”
“他……他這是求勝心切……”歐陽皺了皺眉……
“急功近利是大忌,什麼事能迫得他冒這麼大的險啊?按部就班的打更加有勝算不是麼,幹什麼非得這麼著急?三個月……這三個月他做什麼能拿下靈宣啊……只希望他能平安無事就好——”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疑問終究無所解。
人的命運,有時一夜之間就會改變。
同這個相比,三個月還算是漫長了。
靈宣的都城校��衷謔且黃�蘋鴰曰停�松�Ψ小R蛭�裉焓橇樾��饜��卦碌娜��儷健�
各地趕來祝壽的歌舞班子都在皇宮的偏殿內等著,雖然個個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惶恐,但沒一個人敢大聲說話。
排在最後一個出場的歌舞班主老九,惴惴的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閉目養神的紅衣舞者,想開口叮囑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因為他看到了對方紅色面紗下隱約可見的笑容——自信而又無畏。
三天前,這個自稱是凌波舞傳人的流霜,穩穩的走進了他們在校�菜愕蒙鮮且渙韉奈璺弧�
無視眾人的責問與呵斥,他淡淡一笑,翻身跳入院中的鯉魚池,浮於水面,翩翩起舞,竟是滴水不浸。
老九敢對日月聖主發誓,那個舞是他見過的最美最神奇的舞。
這一瞬,他想不起來之前自己舞坊內那些個引以為傲的舞蹈都是什麼樣子了……
然後,在眾人痴迷讚歎的目光中,神秘的舞者開口說道:“帶我去皇宮。我保證,我會是最轟動的一個。”
老九迫不及待的點頭答應了。
那之後,流霜從不在舞坊外露面,也不同別人說話,只是沉默著一遍遍練習祝壽的舞蹈。
老九隻當這是一個舞者的野心。
征服了帝王的眼睛,哪怕只是一瞬,也意味著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但真進了威嚴的皇宮,見慣了大場面的老九也禁不住有些坐立不安。
直到內侍過來帶路,一身紅衣似火的流霜沉著的跟著走進了國主宴請眾臣的大殿,老九才敢喘口大氣。
宴會的場地是皇宮中最大的殿堂。
殿中央是長方形的蓮花池,但今天為了方便歌舞表演,便用刷了紅漆的寬木板搭在了池子上,形成了一個臨時卻又恰到好處的舞臺。
當流霜進去的時候,蓮花池已經恢復了原樣。這也是他會被排在最後一個出場的原因。
此時端坐在御座之上的靈宣國主軒轅曦月已經覺得很是疲倦了。
連日來朝堂上對於戰事的爭議,敵軍壓境的強大壓力,都讓他覺得疲憊,再加上一晚上強裝樣子的“安撫大臣”,“鼓舞士氣”,更是讓他覺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