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生為他在外面淋了多時的雨吧?可母妃那時那話又是何意?照理身在王府的她不應是最後趕到,那樣悠揚的笛聲她也不該沒聽見……
正想著,卻忽覺一隻大手放在了他的頭上,之惟知道是父王。
“你先生已經醒來過了,不用擔心。”話雖這樣說著,之惟卻見父王的眼裡佈滿了血絲,下頜上的青髭也隱約可見。
“父王也是。”於是他懂事的說道。
蘭王勉強笑了笑,忽然問:“之惟,你恨嗎?”
“嘎?”
蘭王看著之惟因驚訝而瞪圓的眸:“跟父王說實話:你恨你先生,或我嗎?”
之惟忙搖頭。
“真的?”蘭王摸著他頭,目光柔和而深邃,卻讓之惟不由自主的慌張,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天家的不怒自威。
之惟只好實話實說:“對先生恨過,現在卻不恨了。對父王,從來沒有過恨。”
“為什麼呢?”想了想,蘭王又補充,“是因什麼而恨呢?”
“之惟喜歡先生,而別人……不喜歡。”
蘭王有些驚訝:“那應該去恨別人才對啊?”
“之惟也不知道,其實之惟也不是全恨先生,之惟……之惟只恨自己喜歡先生。”一股腦的將心裡話全說了出來,之惟覺得舒服多了:原來愛與恨的邊界竟就是這樣的一念之差,許多的紛擾情愫也不過是因得不到回應和贊同。
蘭王先是一愣,然後忽然就笑了,灰暗的神色里居然瞬時就添了許多光彩:“原來是這樣啊。”他看了看之惟:“真不愧是我兒子!”然後便望向了遠方,好象是在回憶遙遠的前塵:“瀲這個人啊,還真是教人又愛又恨……”
“你別看他表面懶散,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也比誰都苦,好的壞的,他只不肯說。”蘭王輕嘆著,眼中滿是迷夢般的深情:那個固執的傻子,為什麼總愛如此掩飾呢?還是他已將心藏得太深?他總怕別人為他擔心,卻難道不知這樣鬱結的結果才真真嚇掉了別人半條性命?
“所以他也沒什麼朋友,當官也總是爬不上去。他其實比那些賢相名臣什麼都不缺:智慧、才幹、勇氣,呵,還有固執……”蘭王帶笑說著,嘮嘮叨叨,之惟卻知門人部屬遍天下的他其實也缺個知己。
“兒子,你是沒有見過他才華顯露的樣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