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寧王造反?!”
“噓——你小聲點!我這也是聽我那在衙門裡當差的兄弟說的,說寧王前些日子秘帶親隨進京,也不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反正是從京城傳來訊息說寧王勾結西邦造反,還牽扯了一大堆什麼禮部兵部的官員呢,據說啊,凡跟寧王有牽連的現今都被關在監牢中呢!——唔,聽說還有咱們江寧蘇家的公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嗯,某城又來了~~快完結了吼~誒,某城又不小心天下大同了一把~~:…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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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恍惚中是茗書身邊喚著“公子”,穩穩身形,勉強扯出一抹笑:“我無事,回去罷!”
“……公子,那是回船上的路——我們是不回家中了麼?……公子等等我!——”
船中,馮淵正臨窗翻著書,蘇煊放重了步子看他聽到聲音抬頭,略緩了聲嘆:“你都知曉了罷!”
“子夏——”馮淵落了手中的書,滿臉歉意。
“寧王叛亂,累半數朝官,你知多少?”明知與眼前的人無關,卻是從未有過的失態,言語間是僵硬的責備,回身望一眼艙外發怔的人,“茗書,去尋船家回來!”
“……是,公子。”茗書十多年第一次見他神情如此嚴肅,慌忙應下的聲音裡有幾分顫意。
“……此事我知是在離江都時,”馮淵撿起地下的書,合卷握在手中,“江慈在我們到的那日接到大人書信,信中言及此事,只不許……”
“不許言告與我,是麼?”
“子夏,大人是為你我著想——”馮淵嘆得無奈,“此事原本大人也不許告訴於我,只是我們匆匆要回,江慈無法,這才同我說了,”抬頭看過來,“是怕子夏若回,必然……恐怕會受到牽連……”
嘆一聲,“到底你不該阻我回臨安——”
一日日算來,那人身陷囹圄之時,他在何處?江都花城,美景佳釀,賞風觀月,笑語晏晏!
明明是告訴過自己,此生那人由自己來護,卻在最需要時,不在那人身邊,最怕,歸晚,一別永年。
再入臨安城,繁華依舊,一如數年前他們初來臨安,只是身邊沒有了那人含笑的眉眼。抬頭看一眼青石城頭上篆刻暗灰的兩個字,回身對著身後的人行禮:“船家,我一事相求,不知可應否?”
“公子請說罷,不論何事我一定盡力!”
“如此,蘇煊在此先謝過,”懷中拿出書信,遞過去,“這裡有我給家兄蘇炤的信,想煩請船家往塞外傳書。蘇煊知此是不情之請,船家若為難,我定然不會相怪,只是,……”
“公子不用再說了,”船家接過書信放入懷中,神情起誓般認真,“我一定將書信送到!”拱手轉身便走。
“船家稍等,可否請船家告知姓名?”
“我……”身形頓了頓,爽朗的聲音裡多了幾分滄桑,“在下蕭煦,公子還是莫要記著的好——”
城中依舊平靜如常,不過一場未踐的叛亂,與民無關,最多,茶餘飯後多了番談資,僅此而已。只路過寧王京中府邸,朱門銅環上貼著的白色封條無聲訴說著那一場無人見證的變亂。
大理寺中,似是知曉他們要來,樂雲鶴執著蓋碗把一張黃花梨的桌案敲得清脆作響。不等他們開口,樂雲鶴已起身迎上來,嘆出幾分無奈:“你們還是回來了!——”
“大人,抱歉!我同子夏……”
“罷了,回來便回來罷,”樂雲鶴嘆著看過來,“子夏不必過於擔心,令兄蘇焓並不在獄中,只是同著寧王幾人被監禁在清涼寺中。”
“謝大人——”雖知樂雲鶴遣他往江都是為避禍,只是那人於自己比自己更重呵,縱是舍上性命,亦要護他周全。
回到家中時,迎出來的玉硯雙眼紅腫,望見他,鼻子一皺,一聲“九公子”才喊出又是兩行淚落下,秋影看見他亦是紅了眼睛,連一貫愛說的茗書也是繃緊了嘴角站在門側,眼角微紅。
抿唇對他們輕輕彎出個笑:“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麼,別擔心了,七哥不會有事的。”
“公子,真的麼?”玉硯抹抹眼淚,帶著驚喜,卻還有些擔憂的不信,“七公子不會有事的?”
“是!”狠狠地點頭,是對他們亦是對自己說著,是從未有過的堅定的不容置疑,“不會有事的!”
晚間,一庭苦雨敲半壁殘燈,冷風裹著雨點落在案前,溼了衣袖,滲透肌膚寒意入骨方覺,起身放下窗子,回頭,視線轉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