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頓了頓,還是跟了上去,轉過山牆,穿過正居中央的大殿,進入後院,是一排整齊的禪房,青灰的屋簷下是素色的柱子,年代久遠已泛黃舊。
行不過幾步,身前的人忽在一扇門前停下,回身道:“他便在裡面——”轉身慢慢走,“子夏放心,錯既是我犯下的,我必然竭力保子曜平安。”
作者有話要說:O(∩_∩)O最喜歡週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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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輕輕推門,映入眼簾的是跪坐在蒲團之上那人的背影,素袍軟巾,墨髮垂肩,略弓起的背愈顯清瘦,低低喚一聲“七哥——”,眸中已蓄滿酸澀。
蒲團上的人驀地回首,先是一怔,繼而彎眉一笑開,明媚如春:“阿煊!——”步步走近,憔悴的略顯蒼白的膚色更襯得五官如畫。
蘇煊將眼前的人圈入懷中,柔軟的發貼在頰邊,緩一聲,低低念著:“是我不好,叫七哥這些時日受苦了——”
“我無礙,”懷中的人環回來,埋首在頸中輕輕笑,“阿煊別自責,是我自己太任性了,反惹阿煊擔心。”
“七哥——”低頭輕輕在他額間落下一吻,“七哥再等我幾日,好不好?”
“嗯,阿煊別太擔心,”蘇焓抬起臉,揚著眉梢笑,“這清涼寺荒廢前可是皇家寺院呢,每日可以在寺裡轉轉,雖見不到簡文他們,子翊卻會時常來看,也不至太孤寂,”眨眨眼睛,鴉翅般的長睫微微翕動,“只是有些想你——”
有什麼一瞬間在胸口化開,抬起手撫上他的臉頰,柔似輕羽,彷彿觸控著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唇邊噙了輕輕的笑慢慢暈開,就是這個人,能在身邊,真好——
江寧家中來的書信看完時已是夜深,蘇煊放下書信,一盞清茶推到手邊,端起來,一股暖意滲入肌膚,轉頭對身邊的人笑笑:“又煩你們陪著受累了。”
“公子,”玉硯提起壺在盞中續了茶水,略有些急切地問,“家裡老爺公子們怎麼說,七公子的事可有什麼法子?”
垂眼看看案上的書信:“父親叔父們已託了朝中舊年相識的人……”
“想來老爺總會有法子的,公子也別太憂心了,身體要緊,”玉硯從一旁的茗書手中接過衣服,遞上來,“公子這幾日都不曾歇息好,今日還是早些睡罷。”
“嗯,我知道了,”點點頭接過衣服,輕輕笑笑,“你們也下去早些歇著罷。”披衣出去,屋外月光如銀瀉,伴著夜風,更覺淒冷。在廊下站定,仰頭望著一輪皓月,想起不久前那人也曾這般廊下站著賞月。閉上眼睛,往事歷歷在目。
許久,嘆口氣,轉身要走,身後忽有人開口喚,“公子——”
轉身望見不遠處站著的人,抿唇笑笑:“秋影可是有什麼事?”
“這句話當是我問公子才是吧,”秋影向前走幾步,站在面前,秋水般的眸中是粼粼波光,“公子您,……,決定了?”
雖是心中一驚,嘴角卻還是含了笑,抿唇反問:“決定何事——”
“公子又何必瞞著我呢,”秋影嘆一聲,緩緩道,“縱是江寧那邊說有法子,卻也只是能緩一時,公子是另有打算的罷,雖然我不知公子的打算,卻也能猜到三分,”頓了頓,定定地看過來,“公子是想犧牲自己來換七公子平安,是不是?”
點頭抿唇笑開:“家兄常贊姑娘靈秀,果真如此。”
“公子謬讚了——”面前紅妝的人亦是一笑,盈盈拜下,“怎比得上公子清雅通透,”起身再抬起頭,微微笑,“公子那時卻不是這般說的。”
“是麼?”
“公子那時是說七公子覺得您當見我一面,您才去見。”綻唇一笑,“公子那時還欠著我一個回答呢。”
低頭笑笑:“今日算是回答了罷。”
“是!”點頭笑著,眼眶卻是漸紅,“公子可想好了?”
“嗯——”
白日時在廉王府,廉王亦是這般問的,言語確確“蘇大人可是想好了?”
見他點頭,廉王便笑,修長的指拂開石桌上飄落的梅瓣:“蘇大人可知此事的代價是什麼麼,”似是怕他不明白,略略加重了語氣。
抿唇看著被拂落的梅瓣又被風捲起,悠悠飄落水中,微微笑:“王爺先前已說過了,下官早已謹記。”
“蘇大人可知官拜少卿不易!”嘆息一聲,看過來道,“蘇大人還記得本王曾問過你可願建功立業,你若是願意……”
“王爺——”抿唇笑笑,打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