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2 / 4)

一種笑看江山變幻的勢在必得。

安陸縱橫江湖數十年,大大小小的苦難不知經過多少,自問,卻也唱不出這種氣勢。

江鄂飲了一口酒,指敲長劍,他低沉的嗓音隨著劍聲琴音同起:“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衰絕… …山無稜,江水為竭……”他唱的又與季獨酌不同,調子取的低,淺吟低唱中一片求而不得的悽茫。

安陸聽到他的歌聲,突然想到少年時,他也曾有過真心愛慕的女子。三月陽春,他們也曾對月小酌,簪 花吟詩,只是他為了自己的事業,把那個心愛的女子送給了自己的仇人。

他聽著,慢慢的,心頭疼痛欲裂。

《上邪》的曲子反覆唱了幾回,季獨酌的聲音越拔越高,逐漸壓過江鄂的低吟。那琴音裡的征戰之聲也 越發肅殺。

突然!

琴音裡的殺氣大勝,錚的一聲,宮弦崩斷。

眾人心頭一震,只覺得四周剎時死寂。安陸一驚,幾乎就是下意識的喊道:“不好!有埋伏!眾人撤退 !”

眼見四百多人瞬間作鳥獸散。江鄂坐在空蕩蕩的樓梯上,捧著罈子又喝了一口酒,呼了一口氣出來。這 才覺得汗溼重衫。

他擦擦額頭的冷汗,嘆道:季樓主,你這招空城計可真是險中又險啊。江鄂心知這空城計只能暫時嚇敵 ,安陸不是傻子,很快就會發現上當。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趁這此機會騎老虎逃跑才是正途。他拿 定主意,提起冷水精,走回房間。

自琴絃崩斷之後,季獨酌的房間一直半點聲音也沒有。江鄂微有不祥之感,推開門定睛一看,頓時愣在 當場。

琴橫在地上,季獨酌趴在琴上一動不動,身邊是一大灘嘔出的鮮血。

江鄂呆呆地看了一陣,忽然猛撲到他面前,一把抱起他。他脈象極為微弱,面色醬紅,身體滾燙,嘴角 一片血跡,連棉衣都被血染紅了。

江鄂不知他是因那壺酒毒氣反噬,更不知方才他奏琴而歌時,究竟是靠了什麼樣的毅力支援下來的。悲 傷,自責,憤怒,愛憐……種種情緒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季獨酌抱在懷裡狠狠的哭一 場。但想到他們身處險境,半點馬虎不得,江鄂強壓下心頭的酸楚,餵了季獨酌一粒丹藥,將他裹好抱 進懷裡,再不敢停留,直接向客棧外跑去。

安陸等人逃出一里外,腳步逐漸放慢了。安陸心頭一震,突然有如醍醐灌頂一樣醒悟。風雅頌三位長老 各自外出,剩下眾人一部已是淪為階下囚,一部分跟著自己造反,一部分還遠在渭水舊址,季獨酌根本 不可能有援兵!

他想到了這點,不禁勃然大怒:“季獨酌,你竟然用空城計騙我!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中,我定叫你生 死不能!”

第十三章(6)

江鄂抱著季獨酌才剛邁出客棧大門,就再次被包圍了。他眉頭一皺,暗恨自己動作太慢,居然把季獨酌 拼死贏來的機會錯過了。

安陸騎在馬上,注意到江鄂懷中的季獨酌,冷冷一笑──季獨酌果然中毒了。想到自己居然被他一副字 一隻曲嚇的倉皇逃跑,自覺平生恥辱莫過於此,立時恨意大起。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江鄂,冷冷說道:“看在漢江會江樓月會長的面子上,你若老實交出季獨酌,今日便 放一命。”

江鄂心知今日此劫多半是躲不過了,便冷笑道:“好啊,只要你踏能著江鄂的屍體過去。”說著,伏身 在季獨酌額上一聞,輕聲言道,“等到了地府,我們兩個索性開個書局,把安陸會長被我們嚇的屁滾尿 流的精彩對地府的小鬼講上一講好了,說不定連閻王也會喜歡你講的故事呢。”

他這幾句說的極輕極緩極溫柔,言辭裡卻帶出了季獨酌一樣的玩世不恭,句句刺向安陸的痛腳。安陸在 江湖上也算有些輩分的人,被他如此譏諷,面上立刻一陣青一陣黑。他心中暗下決心,除掉季獨酌之後 ,就算漢江會要怪責,也必定手刃江鄂此人。

安陸冷笑一聲,向眾人說道:“既然江大俠有了血濺三尺的覺悟,不知哪個人願意送他一程?”

眾人互看了一眼,卻誰都沒有動彈。對他們來說,可怕的不是季獨酌,而是江鄂。縱然季獨酌中毒瀕死 ,但那一日江鄂宛如戰神的模樣還一直是籠罩在他們心頭的陰影。

眼見眾敵人臉上大都帶有膽怯之色,江鄂忍不住放聲大笑:“原來這些貪生怕死之徒就是響噹噹的漢陰 會!當年花蕊夫人有句詩寫的實在符合今日之景──二十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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