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到在逃生的密道里埋霹靂彈……”江鄂說著,卻發現季獨酌臉色有異, “你是怎麼了?”
“那個……”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季獨酌臉色也微微變青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江鄂身後,“ 我記得這種毒蜘蛛的名字叫作——銅皮蜘蛛……”
江鄂緩緩的、緩緩的、轉過頭,絕對的安靜中,可以聽到他的關節咯吱作響。
在逐漸平靜下來的煙塵裡,七個巨大的身影正在舒展著肢體。
所謂銅皮蜘蛛,就是說這種蜘蛛的皮非常堅硬。一隻體長三寸的尚且不容易弄死,更何況七隻變異 成五尺大的?
我月亮她老公的!
雖然經歷過季獨酌的各種妖孽,江鄂的精神還是難免接近暴走的邊緣:“你們風雅頌到底是一群什 麼變態啊啊啊啊啊啊!!!!”
兩個人對望一眼,才剛要起身逃跑,瞬間齊齊變色,他們二人竟同時雙腿酥麻,一絲力氣都使不出 來了。
原來剛才的大爆炸加速了密道的空氣流動,不遠處的毒煙被衝了過來。他們兩個剛才的注意力都放 在了蜘蛛和爆炸身上,誰也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呼入了非常大量的凝血煙了。
七頭銅皮毒蜘蛛吐出絲來,七七八八的亂纏在他們的衣衫上,然後一點點把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
季獨酌微微轉動腦袋,看到這些龐然大物正在蠕動的螯牙,大有身為刀殂的架勢。不禁仰天長嘆: “此乃天亡我楚,非戰之罪也。”
“季獨酌……”同樣被蜘蛛扯著走的江鄂喚了他一聲。
“嗯?事已至此,有什麼事情江大俠但說無妨。”
“拜託季樓主來生不要再烏鴉嘴了。”
巨大的蜘蛛嗷嗷叫喚著,爪子拍打著四周的牆壁,石子簌簌的落下來,砸在江季二人身上。
凝血煙的毒隨著呼吸遊走全身,季獨酌全身痠軟,連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危險近在咫尺,他開玩 笑的一樣對江鄂說:“我覺得在某種意義上,我還得感謝凝血煙,至少被嚼碎的那一刻,我不會覺得太 疼。”
江鄂在做最後的嘗試,他試著動手斬斷蛛絲,但現在連動一根手指都很困難。
那邊季獨酌還在交待遺言:“生不能同枕,死後同寢,江鄂啊江鄂,你這一輩子還是屬於我季獨酌 的……”
江鄂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閉上了眼睛:“……好吧,季公子,我說過的,只有今天任你調戲。”
季獨酌微微一愣,感覺到自己的小拇指被江鄂的小拇指勾住了。
詩上說: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
同死麼?聽起來也是不錯的誘惑呢……季獨酌莞爾一笑,也一同閉上眼睛。
等死。
至少死的時候不再是孤單一個人。
於是兩個人就醬紫等啊等啊等啊啊……但是等了半天竟一點事情都沒發生。
江鄂艱難的睜開眼睛,毒素的流動讓他視力明顯下降,眼前七隻大蜘蛛一動不動的爬伏在地上,好 像死了一樣。
他動了動小指,季獨酌也睜開眼睛:“季樓主……這是……?”
季獨酌看了看眼前,臉上掛上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今天才知道,我們風雅頌發明的凝血煙真是厲 害,居然連蜘蛛都毒的死。”
這密道之內早已充滿了毒煙,蜘蛛也是活生生的,所以會吸入毒煙的並不止季獨酌和江鄂兩個人。 而人類生來接觸各種東西,對於毒物的抵抗能力自然又要比單純的蜘蛛強了很多。
不過看到七隻銅皮毒蜘蛛的屍體,江鄂心裡明白,他們的死期也快了。慘然一笑:“說實話,黃泉 路上,我可不想和這七個朋友作伴。”
季獨酌面孔朝天,非常無辜:“那個……江大俠,我說個事情你別生氣。”
看到他這個樣子,江鄂眉心一跳,他鄭重地轉過頭,瞪著黑暗中季獨酌若隱若現的輪廓,牙齒咬得 咯吱咯吱響。
“季獨酌,你別告訴我你身上有凝血煙的解藥。”
“哦,那我就不說了,我們一起殉情吧。”
“你剛才怎麼不說!”
“我哪裡有時間說?”季獨酌委委屈屈的說。的確的確,從季獨酌裝中毒開始,他們一直手忙腳亂 ,確實沒時間拿出解藥來。只是……若不是某人藏起解藥假裝中毒,他們又怎麼會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 事!
綜上所述,江大俠得到一個結論。
“季獨酌,你……你這個妖孽。”
害人害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