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妖孽禍害的季樓主,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忍住毒素蔓延帶來的痛苦,在自己的 袖子裡摸了摸,半天才艱難的掏出一隻小紅琉璃瓶。
凝血煙讓他渾身無力,任憑怎麼弄,瓶子蓋就是打不開。而在一旁,因為呼吸不順,江鄂的嘴唇已 經開始顫抖,空蕩蕩的密道里傳來他粗重而艱難的呼吸。
——怎麼辦?!
季獨酌的手一抖。
——要不要一起死呢?要不要一起死呢?
——不死的話,自己真的有把握讓這個男人忘掉心中那個人麼?
他竭盡所能的攥住瓶子用力舉起來,啪的一聲,狠狠的拍在地上。一聲清脆的聲響,紅琉璃瓶碎成 七八片。
——既然決定了所要的東西,那就不該隨意放手!
撿起一粒解藥自己吞下,然後再撿起一顆送到江鄂手心裡。接觸到這個男人的手,有一瞬的溫暖。
兩個人服了解藥,躺在地上,等待藥力發揮。
眼神勾畫著江鄂冷峻的側臉,季獨酌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在那個初次認識他的雪夜,他攥住他 的手腕,雖然他人快要凍僵,但那手卻有溫暖,熱得刺傷人,把他堅硬的外殼狠狠的刺破,一直扎到他 的心裡去。
二十年來,從來不曾見過一個人會如此地把另外一個人視如珍寶,願意為他生、為他死。連剛才被 蜘蛛攻擊的時候,他救他,都只因為自己可以為那個人報仇。
風雅頌之主縱能揮金如土,卻買不到一顆願意陪他天涯海角的心,可笑,可笑。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誰也不知道究竟躺了多久。
江鄂的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於是坐起身來,推了推身邊一動不動的某禍害:“季公子,你還在喘 氣麼?”
季獨酌沉默了一陣子,才有氣無力的呻吟一聲:“還要等會兒……”。
於是江大俠伏下身來,臉湊在他的臉邊,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嘴唇上。他笑得既善良又多情,輕輕 的扯開他的腰帶、解開他衣服,手掌伸進他衣服裡,順著大腿一路往上摸去。
季獨酌睜大雙眼。
這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傳說中的打劫。
江大俠嘴角挑出一抹笑意,把從他懷裡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放到眼見一一過目。瑪瑙瓶的五毒散,翠 玉瓶茯苓幹坤水,灑金瓶的五氣朝元丹,當然還有之前見過的象牙瓶裝仙人凝脂……如此等等。
一共是十來個瓶子,果然是有錢人,哪隻瓶子單賣都是價值不菲的寶物,更不要提裡面的東西更是 極品中的極品,很多還是江湖上只聞其名不見其蹤的東西。
在這堆小瓶子中,有一個相當不起眼的灰磁瓶,江鄂拿起來湊到眼前一看,只見那瓶身寫著兩行簪 花小楷——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江鄂的額頭流下一滴冷汗,傷藥毒藥也就罷了,這人怎麼連春藥都隨身帶著!
他敲了敲那隻春藥瓶子,然後把從季獨酌身上翻出來的這些小瓶子統統揣到自己懷裡去,順便從自 己的衣襬撕一塊布,拾起凝血煙的解藥,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收好:“親愛的季公子,為了防止我們第 二次遇到這種事情,所以各種藥瓶還是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