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1 / 4)

他一襲青衣,在花叢中輕輕拂過,帶起陣陣花香,連花也比不上他的風華絕代。

老刀仍然不死心的追了出來:“樓主,你真的會為了他毀掉你自己的。”

季獨酌在花叢轉過身來,笑著搖頭,“毀了也好,我早就想離開江湖,去過信馬由韁自由自在的生 活。”

“那風雅頌怎麼辦?!”老刀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惡狠狠的瞪著他。

“風雅頌?”季樓主做了一個沉思的狀態,“到那個時候,主家會派一個比我更適合的人來,那個 人一定會更好的帶領大家。而我,其實一點都不適合這個風雅頌。”

“為什麼?”老刀皺著眉頭問。

“為什麼?問的好。”季獨酌莞爾,“因為我不想再如我父親那樣一生孤獨了。分家也好,主家也 好,難道我們這個大家族為了權勢失去的還不夠多麼?”

不要像父親一樣對自己兄弟疑神疑鬼,到最後日夜難安,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肯相信;也不要像十三 年前那個白衣惡魔用死亡逃避一切罪惡。

就像他在密道里打破的那隻紅琉璃瓶,如果沒有力量開啟瓶子,那麼就徹底的打碎這隻瓶子,把裡 面的珍寶換到另一隻新的瓶子裡去。

也許在那之前,季獨酌並沒有把握贏過江家的二少爺,但從那一刻開始,他就醒悟了。

欺騙也好,玩弄也罷,他要用自己方法,把自己的名字牢牢地刻在那人的心上,割成一道永遠癒合 不了的傷口,讓他擦不去抹不掉,一輩子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身邊。

這才是風雅頌之主季獨酌的鐵手腕。

季獨酌轉過頭,在老刀心灰意冷的目光中,俏皮可愛的衝他一眨眼:“明天晚上,最後一次,我保 證。”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住在裴府的風雅頌眾人們為了他們樓主的狗血計劃忙的一口血一口血的吐,偏偏面子上還要裝出一 幅被人端了老窩的苦大仇深相。

裴至恭恭敬敬的捧了一張帖子,當著江鄂的面,遞給季獨酌:“樓主難得駕臨,明日府上為樓主設 宴洗塵,還望樓主賞臉參加。”

然後,一晃就是第二天。

第二天的剛剛入夜,裴府上下烹羊宰牛,將極品的好酒準備了幾十壇。眾人寒暄過後,紛紛入座, 等人到得差不多齊滿了,風雅頌之主才姍姍而來。

他身穿著一襲青色的長衣,下襬垂落在地上,露出纖塵不染的白靴。晚風中,廣袖緩帶,一雙鳳眼 似笑而非笑。左手合上了扇子,右手挽住江鄂的手,他二人走過之處,眾人紛紛垂下了額頭。

入座,敬酒,一時間笙歌起。

大廳裡十二名女子作盛唐舞妓裝扮,額頭點著吉祥痣,眼角挑了硃砂紅,手心染了胭脂。眉稍眼角 或喜或痴,琵琶聲聲錦瑟錚錚,瓔珞叮噹作響,一團虹裳霞佩舞成傾國傾城的飛天圖。

季獨酌笑著拎起酒壺,為江鄂添了一杯酒,兩人杯盞一碰,相視一笑。

此時歌舞喧譁靜了下來,突然間,原本明堂堂的大廳裡所有的燈火同時滅了下來。眾人一愣,握緊 了身邊的武器,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坐在季獨酌身邊的聶平仲以筷作鼓,在自己的酒杯上敲了一下,錚 的一聲響徹雲霄,隨後長吟而起——“她是雲之魂,皓之魄,水之精。我為她怨不能,恨不能,坐不安 ,睡不寧……”

黑暗中有一隻長檠仙鶴宮燈亮了起來,發出碧瑩瑩的柔光。

燈旁一名女子披著黑色的披風,輕輕掀開自己的面紗,眸子嬌滴滴的一轉,嘴角一撇,嫣然一笑。

這般的嫵媚,除了涉江又還有誰?

隱約的鼓聲若隱若現的傳來,她緩緩拉起自己的垂地的裙襬,露出一隻纖細的足踝,鼓聲每響一下 ,她腕腳上的鈴鐺便隨之響一下。就這樣千嬌百媚的走上前來,衝著眾人挑逗的一回眸,身子輕輕一轉 ,黑色的披風落在地上,她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柄長刀。

聶平仲手中的筷子一轉,敲在杯子上變得急切起來,江鄂聽到他長聲而唱:“有佳人公孫氏,一舞 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涉江隨著鼓聲,急速的舞著,人如玉,刀似雪,鮮紅的裙襬到處,一隻只宮燈隨之被點亮,光明重 新回到世界上。

她手上的刀帶起風聲,虎虎作響,與腳鈴響作一片。就這麼旋轉著,舞蹈著,人已來到老刀面前, 她輕輕地一笑,將手中的長刀舉了起來。

老刀一把握住長刀,乾淨利落的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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