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與此同時,在大廳外傳來一聲虎嘯,一隻吊睛猛虎跳入 人群之中。

一人一虎在人群之中相互對視著對方,聶平仲手中鼓點錚錚急響,用內力催動起來,聽起來竟像是 催站的戰鼓。那老虎早被關的急了,此刻又被這鼓聲迷惑的心聲,猛然一聲嚎叫,張開利爪向老刀撲來 。

老刀雖然老,但他的身體還沒有老,他握緊長刀,輕巧巧的躍了起來,左手按住老虎的脖子,右手 長刀一轉,刀鋒顯現,一刀劃下。那隻老虎頓時血流如注,癱倒在地。

虎血濺了他一身一臉,老刀冷冰冰得笑著,將碩大的老虎頭舉過自己的腦袋,一聲大喝,長嘯而起 :“天地開闢,日月重光。遭遇際會,畢力遐方。將掃群穢,還過故鄉。肅清萬里,總齊八荒。”

虎血順著老刀剛毅的面頰流了下來,風雅頌眾下屬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一同高喊:“將掃群穢! 還過故鄉!肅清萬里!總齊八荒!”

一時間如悶雷滾滾,此起彼伏,聲震八方。

老刀將虎血灑入酒罈裡,滿滿的斟了一杯,一步步送到季獨酌面前。

他的目光定定的鎖在季獨酌身上,俯身說:“請樓主帶領我們共建風雅頌,千秋萬代,永世不朽! ”

似乎,這臺詞並不是自己事前讓老刀準備好的?

季獨酌愣了一下,隨後釋然一笑。他站起身,走下座位來,在盈盈的燈火中,接過老刀這一杯酒。

酒水鮮紅鮮紅,散發著虎血腥臭的味道,聞起來讓人熱血沸騰。季獨酌舉著這一杯酒,微微一笑, 轉身面對江鄂,一字一句,如同誓言:“這江湖固大,這浮生雖多繁華。此一生,卻唯願能與君仗劍, 共傾天下之狂。”

說罷,一口飲盡了杯中之物。

聶平仲坐在一旁,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他側過臉,同身邊的涉江說:“樓主好像動了真情了…… ”

涉江還沒有回答,卻聽老刀重重的哼了一聲。

聶平仲偏過頭低聲問:“我說,老刀啊,你哼個什麼呢?”

老刀白了他一眼,垂下頭,給自己倒了一碗酒,猛地灌下肚子。

“我說,老刀啊,你夫人去了那麼久,也該重新給自己找個老婆了吧?”聶平仲湊到他跟前,笑著 說,“這十幾年裡夜裡沒有個女人,這滋味麼,想也不好受吧?”

老刀挑起眼角看了他一眼,手一抬,拎起自己桌子上的一罈酒送到聶平仲面前:“你少給我廢話! 是兄弟就喝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

雖然聶平仲的武功在江湖上只算是中上,個性更是大大差勁,不過據說老樓主看上了他釀得一手好 酒,再加上實在是個難得易牙,所以破格提拔了他。

涉江看著他們兄弟倆個拼酒,心中不禁暗歎一聲,輕輕放下了手中的雕花夜光杯。

只有她知道,季獨酌的父親其實是看重了聶平仲毫無心計這一點。俗話說,“功高震主”。當年前 樓主假借種種幫派紛爭之名,一個一個除掉了身邊手握重權曾經同生共死的老兄弟,他寧可放棄擴大風 雅頌的地位,也絕不會容下一個有危脅的人常伴左右。

而現在這個季獨酌……

她抬起頭望了一眼半偎在座位裡,搖著白絹摺扇,眼望眾人,笑的半真半假的他。

長久以來,沒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什麼。他太聰明,也太自負,甚至就像他的父親一樣渾身上下散發 出不可觸控的孤獨感來。

而剛剛,這個樓主居然輕易的為另外一個人許下了這般誓言,涉江拿捏不出,這其中,她究竟可以 相信幾分?

那個也曾哭著向她訴苦的孩子,那個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吊死在無人小屋的孩子,那個為自己改名 孩子……或者現在這個呼風喚雨的季獨酌。

季酌,季獨酌,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有時候,靠的太近了,反而看不清。

注意到涉江的目光,季獨酌舉起了手中酒杯,衝著涉江微微一笑。

時間到了哦。

季獨酌用眼神這樣說著。

涉江額頭的青筋跳了一下。

只聽咔嚓一聲,季獨酌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人已在搖晃:“酒裡,酒裡……有毒……”

江鄂一把抱住他的身子,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只覺他脈搏狂跳,顯然是中了劇毒的脈象。

與此同時,風雅頌的那群可憐手下們胡亂把最後一口食物嚥到嘴裡,然後猛地抽出武器,威風凜凜 的站起身來。季獨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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