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還有毛球!康寧靖一拍掌,應該讓譚訣見見毛球,沒準心情就會好一點兒。
都過這麼久了,毛球也該回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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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子本就覺得沒什麼必要大費周章的去幫飄渺閣找譚訣。
首先,譚訣是個男人,雖然他還未弱冠,那他也不是自家徒弟那樣嬌滴滴的清白姑娘,失蹤幾天就失蹤幾天唄,又不會有登徒浪子垂涎他,毀他名節,有什麼可擔心的。
其次,譚訣的劍術天機子也曾指導過一二,只要連城在手,一般人根本動不了他,即使身上盤纏用盡,也可以憑著這身高強武藝去搶劫嘛,總餓不死的。
所以,天機子是當真不明白為什麼飄渺閣的人每天一副慘慼戚的樣子在康寧莊裡轉來轉去,好像譚訣這一秒遭逢不幸,下一秒身首異處,又過了一會兒被拋屍荒野。
當譚訣安然無恙出現在天機子與石瀲灩面前時,天機子上下打量一番,確定毫髮無傷,還來不及開口突然發現石瀲灩表情驟變得可怕,似乎是把積攢醞釀了幾天的怒氣一下子釋放出來。
康寧靖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女人生氣的時候都喜歡揪別人的耳朵,但他師姐康寧薇是如此,石瀲灩也是如此。
石瀲灩一邊揪,一邊咆哮的怒吼。
譚訣悽慘的模樣,簡直讓康寧靖目不忍視。
不過,說句真心話,作為旁觀者,康寧靖想說自己沒有一點缺德的小高興都是假的。
可石瀲灩聲音越拔越高,震耳欲聾,天機子是聽不下去了,勸石瀲灩道,“石閣主,這是你們飄渺閣的事,不方便我們旁聽,煩勞移步去客房,關上門私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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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子又留康寧靖欲談黎舒白,誰料康寧靖反問師姐們招的夫婿在哪裡,一招反客為主,噎得天機子啞口無言。
康寧靖本想若天機子硬要聊黎舒白,便搬出華毅,可不料天機子再無言,揮手斥退了他。
康寧靖關上書房門的時候,無意瞧見天機子盯著窗外殘月時落寞的神情,原本全身而退的喜悅一掃而空,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事。
康寧凌房裡的燈還亮著,門還敞著,大有願者上鉤的樣子。
青簫片刻前取好極樂花,道謝離開,與其師兄段桐形影不離。
康寧凌不會忘記段桐同自家師姐出莊尋人時的眼神,戒備冷冽不掩肅殺。
雖然只出現一剎,卻嗜血至極,就像是烙印在段桐骨子裡的另一個他一樣。
康寧凌雖然對習武沒興趣,但對歸元七變訣卻甚有興趣。
他早就聽聞除了潛龍劍宗創派宗師外,再沒人能將至高心法歸元七變訣修煉至第七層。
至於這其中原因是什麼,現在的康寧靖不明白,那些修煉歸元七變訣而走火入魔致死的人也不明白。
真正知道為什麼的,估計只有長眠於地下百年的創派宗師江達了。
康寧靖半個頭伸進康寧凌房裡時,康寧凌正挑著快滅的燈火
“毛球呢?”康寧靖問道,“我剛剛去莊裡逛了圈,都沒找到它。”
“哦,我忘和你說了。”康寧凌語氣平淡,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死了。”
康寧靖大驚,絆著門檻,跌跌撞撞進了房裡,問道,“死了?是什麼時候?怎麼死的?在哪裡死的?我怎麼都不知道?你為什麼都沒人告訴我!”
等康寧靖平靜些,不那麼激動了,康寧凌才道,“燒死的,旭陽城大火的時候,它就在火裡。”
康寧靖聽完,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你……”康寧凌剛說一個字,康寧靖截口打斷,“著火的旭陽城副城主的府邸,毛球那個時候在古府?”
康寧凌不語,算是預設。
康寧靖盯著康寧凌許久,永遠只看得到康寧凌臉上冰冷的面具,永遠猜不透面具下的康寧凌是什麼表情。良久,他一字一句地問道,“師兄,你到底瞞著我們什麼?關於毛球還是旭陽城?”
康寧凌偏頭錯過康寧靖的目光,語氣不自覺冷了許多,“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你為何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康寧靖逼問。
康寧凌揚袖,滅了房內唯一的火光,轉身正對著康寧靖,眼神漠然,“我準備就寢,你可以出去了。”
房外撒了一地的月光,康寧靖站在淺涼的月光裡看著他師兄把房門關上,把自己鎖緊昏暗的房間。
第二十六章:再遇康寧蒙
旭陽城的城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