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與烏黑的發垂落下來,擾在柳憶同臉上。麻麻的,癢癢的。柳憶同慌張地看著秦夢與,那蒼白的素顏此時一片熾熱。
“憶同,別拒絕我。”秦夢與的呢喃就如夢囈,待柳憶同回神過來時,他已經傾了下來。花瓣般的唇將要貼上他的臉。
柳憶同把渾身一窒,緊緊地閉上了眼。
就在這時……
“哥哥,你們在幹什麼呀?”
秦夢與頓在半空,柳憶同霍然睜開眼睛,立馬起身將秦夢與一推。兩人臉上一片赤紅。做賊心虛地整理衣衫。瓊花怔怔地看著兩人,半響打了個哈欠,伸了伸腰肢。
“啊,睡得好舒服啊。”
月滿西樓,馬車停在了雪域中一座孤然矗立的樓塔之前。那銀色的月華灑在樓上,半邊黑暗半邊銀亮。光影鮮明,一地新雪將月光反射得透亮,不用點燈亦能看得一清二楚。
秦夢與白袍裹身,白靴子踩落雪地上,發出沉厚的聲音。
風吹來,帶起了他烏黑的發。一些碎雪吹在他臉上,未來得及落下便在他那絕美的笑顏上融化了。
秦夢與走向樓塔,門前的人見了他皆一片訝異,似乎從未想過他會出現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
半響,把守的人恭敬說道:“屬下見過二公子。”
“哥呢?”
“大公子正在樓上。要他知道二公子遠道而來看他,大公子一定很高興的。”
秦夢與輕輕一笑:“我也很期待快點見到哥。”
“二公子請。”
秦夢與走上那座同樣九層的樓,每一處彎轉處都有一扇窗,越往上,看見的景就越遠,視野越廣闊。當秦夢與至於第九層時,往外看去,蒼穹一片白茫茫,那聳立著的冷杉林就如座座冰冷的墳冢直指天空。
有風來時,卷地地上微薄的雪塵,揚起一片灰白色的霧。
天地廣闊,一覽無遺。冥冥之中,能聽見的聲音便只有寒風捲雪的嗚咽。便連那被厚雪覆蓋的冷杉,都不願搖撼一下而發出些別樣的聲響。
這裡,果真太孤寂了。
推開那一雙門,幽幽孤燈映在那個倚在躺椅的人臉上。白皙,泛紅,一副醉玉頹山。
桌上擺著一隻傾倒的夜光珏,那暗紅色的液體流了一地。
連喝酒都沒有人伴,這樣的生活,豈是人受得了的?秦夢與心中一頓,清柔地喊了一聲:“哥。”
那個醉去的男子恍惚夢醒,慢慢轉過臉來。看見倚在門邊的秦夢與,先是一驚,半響痴痴一笑:“看來我醉得厲害了,幻影看起來都那麼真實。”
“哥,真的是我。”秦夢與走上前,握住了秦夢如的手。秦夢如迷離著眼看著他,半響眉心一緩,張臂將秦夢與攬進懷裡,撫摸著他的背脊。發上傳來的那冷清的瓊花香讓秦夢如歡喜醉笑:“夢與,果真是你。你來看我了。”
秦夢與眉頭蹙了蹙,掙扎從秦夢如懷裡起來,離開了他的懷抱。
“哥,你喝醉了。我叫人送碗醒酒茶來給你吧。”
秦夢如幾分恍惚地看著他,秦夢與竟然拒絕了他。只見秦夢與那青色的身影重重疊疊走走到門外,吩咐了聲後又走了回來。將桌上的酒杯收拾了翻,坐在了另一邊。
“你為何會想到來漠河找我?”
“我來看哥啊。”
秦夢如心中一空,他這個回答讓秦夢如產生了一種極大的落空感。以前他與秦夢與被秦惜花分開兩地修煉時,秦夢與總會偷偷跑來看他。秦夢如笑著問秦夢與為何會來找他。秦夢與的回答總是亙古不變:“我好想好想哥。所以忍不住就來了呀。”說我,秦夢與撲進他懷裡,摟著他的腰問道:“哥有沒有也想我?”
曾幾何時,他還仰著臉說“想你”,今天,卻變成了一句冰冷的,“看你。”
僅僅一字被替換,意義卻變得大不相同。
三個月不見,秦夢與好似變了一個人般。在他那如星般的眼裡,看不見曾經那種依賴,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長的深沉。
“這三個月來,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讓你迫不及待要跟我分享。”
秦夢與一喜,連連點頭:“是啊。哥,你可知道。我新收了兩名隨從。有他們在照顧我,我生活得很好很好。身子也比以前好多了。”
“哦,他們是誰?”
“一會我會帶他們來給哥看。是了,哥,此次我來,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秦雪樓的人替秦樓來的一行人安頓好住宿後,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