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依照秦夢與吩咐來向秦夢如請見。白梧和鳳桐為首,向那九層高樓走去。
當走到第八層時,霍然聽見頂上一陣摔門聲,幾人一頓。然後見秦夢如那身影出現在樓梯口,他看見正在走上了的幾人,不住收斂了幾分怒色。白梧和鳳桐不住驚了驚,低頭恭敬喊道:“屬下見過大公子。”
白梧回過頭對後面跟著的兩人說道:“柳公子,瓊花。快來見過大公子。”
秦夢如面容一頓,說道:“他們就是柳憶同和秦瓊?”
兩人一驚,瓊花更是切道:“瓊花,見過大哥。”
“原來就是你!”秦夢如的聲音很冷,讓所有人都驚駭地抬起了眼,昔日溫柔的大公子,此時臉上一片灰冷,他走下樓,走到瓊花身邊,看著她,“夢與認你這個妹妹,我絕不會認!”說罷秦夢如徑直往樓下走去,經過柳憶同身邊時,他的眸冷瞥了柳憶同一眼。然後頭也不回,消失在那漆黑寂靜的樓道里。
“發生了什麼事?”
鳳桐亦是搖搖頭:“上去看看樓主吧。”
推開那半掩著的門,秦夢與一面失魂地坐在地上,臉上掛著淚痕。手緊緊攥著一角。看來,他剛剛跟秦夢如發生過爭執。每次秦夢與跟秦夢如吵過架後都會哭一場。但按這次情況來看,秦夢如似乎真的生了秦夢與的氣。
要不,他絕對不會丟下秦夢與便憤憤離去。以往那個溫柔的秦夢如總會想方設法哄秦夢與開心。
只不過,那已經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
四年來發生的太多,就如一把無情的劍,生生將兄弟兩人之間的隔閡越劈越深。直到不可修復的地步。
見有人進來,秦夢與慢慢抬起了頭,看著幾人,那清麗的淚眼生得一番悽楚。讓所有人心中一頓。柳憶同欲要上前去將他扶起,卻不料身下被一人搶先。瓊花撲到秦夢與身前,伸手替他擦去淚水。
“哥哥,你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秦夢與看了瓊花一眼,又看了柳憶同一眼。
“是不是有人欺負哥哥了?哥哥別怕,瓊花在你身邊!”說罷,瓊花伸手一攬,將秦夢與抱進了懷裡。秦夢與先是一愣,那垂在地上的手猶豫了一會,還是抬了起來,攬在瓊花的身上,將她按進了自己懷裡。
柳憶同抿了抿嘴,轉身說道:“走吧,讓他們兄妹好好說話。”白梧鳳桐有些驚異地看著柳憶同,柳憶同卻已經走開了門前,走下那漆黑靜寂的樓道。
秦夢與需要的人是柳憶同,白梧明白,鳳桐也明白。為何偏偏柳憶同就沒有明白。
深夜時驟起一片灰雲,將那明亮皎潔的月遮擋了起。大地被黑暗吞噬。柳憶同坐在偌大的雪地上,仰頭怔怔看著那灰茫茫的天。
整棟秦雪樓裡,惟獨九層的燈最亮,最暖。
人在最悲傷時候,最渴望就是一個能夠給他安撫的肩膀吧。柳憶同突然恨自己,剛剛為何沒有勇氣去把自己肩膀給秦夢與。但他想到秦夢與看瓊花那種寵溺的眼神時,心中便霍然鬱結了一股氣。
半響柳憶同一頓,奇怪,我生個什麼氣啊。
半夜起風了,夾帶著雪花。很冷,但柳憶同卻感覺不到。他撐著臉看著那第九層樓。怎麼燭光還不竭?怎麼還是依然這麼地亮?難道,他跟瓊花就當著這麼多話可以說。而跟自己,總是罵罵咧咧的玩鬧。
那燈燃了一夜,柳憶同便坐在樓下看了一夜。直到天明破曉,陽光穿透雲層灑了進來時,柳憶同才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雪往樓裡走去。
到時間給秦夢與送藥了。
柳憶同端著藥步步走上樓,他走得很慢。同樣是九層高樓,為何秦雪樓的會如此艱難。當他走到最後一層,至於那扇門前時。柳憶同有點不敢推門,他害怕,看見一個不該看見的場景。站了許久,他還是抬手叩了叩。
“我送藥來了。”
屋裡一片寂靜。難道是睡著了?柳憶同又敲了幾聲,依舊無人應答,他扯著嗓子喊道:“那我進來了啊。”說罷,他把門一推,抬眼之際。看見秦夢與躺在床上,瓊花趴在他的身邊,兩人相依著睡去了。
柳憶同心中一頓,最害怕的事情還是被看見了。他努力抑制著自己顫抖的手,趔趄著將藥送進屋裡,又匆匆逃了出去。柳憶同一路狂奔,直到很遠很遠的一個地方,回過頭來,秦雪樓只變得跟火柴棒那般大小時,柳憶同才停下了腳步。
他此時站在一條結了冰的河面上,厚厚的冰下是川流不息的水,冥冥裡,還能聽見潺潺流水的聲響。柳憶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