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股熱勁衝入時,秦夢與被衝擊得霍然睜開了雙眼,背脊不住微微抬起,頭往後仰了去。他咬住了下唇,那軟在被褥上的手緊緊抓住了一團。
那種熾熱帶著絲絲痛楚暈染開去,柳憶同開先有點猶豫,內心□卻不斷焚起,那發熱的身子帶著又一浪襲擊迎了去。
“啊……”秦夢與忍不住低吟了一聲。緊緊抓著被褥手佈滿了汗水。他腰際隨著衝擊再度抬了起。他將臉撇過一邊,將唇咬得更緊。
“弄疼你了?”
“沒……沒有……”
“受不了的時候,記得要說。”
秦夢與深吸了口氣,凝著眉把頭輕點了點。
柳憶同那越發的蠻力,讓秦夢與汗水浸溼了床單,他的身子搖擺動著。原本平坦的被褥已被抓得千溝萬壑。半響,秦夢與好似按捺不住,伸手抓起身邊一塊絹帕往嘴裡塞去。每次一襲,他便緊緊咬著絹帕強忍著那種痛欲,當痛楚消失之後,卻又盪漾開去絲絲的舒感。
風又吹了來,花白的瓊花就如一群蝶全然落進了屋來,承轉在沉香地板上。暗中漂浮,清冷,卻又幽香。緋色的帳子隨著風而輕輕浮沉著,隔著紅色看去,一切都成了迷離的夢境。
身子都被一種炙熱包裹著,秦夢與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汗水沿著他的額,他的臉,他的鼻尖落下。那膩在臉上被汗水沾溼的發,讓秦夢與看上去更顯一種頹脫的豔美。
不知是不是已經被痛楚吞噬,就連他的胸口亦泛起絲絲隱痛。
柳憶同臉上亦都是汗水,他扶著秦夢與的腰肢,奪去他所求的每一次快感。他深吸一口氣,猛仰起臉,甩開一串汗水,他張開口喘息著,汗水沿著他的下巴滴落。
卻在這時候,一隻滾燙的手臂抓住了柳憶同,秦夢與掙扎著腰身要起來。卻因為柳憶同的佔有而起不了身。他的臉上一片蒼白,唇上那淡淡粉色亦慢慢褪了去。
“憶同……快!停,停下來……”
柳憶同心中驚了驚,他是不是沒有把持好自己,讓秦夢與終於受不了而開口叫停了。
柳憶同立馬退出秦夢與身子,將他扶起靠在自己膀臂上,伸手擦了擦他額上的汗水。
“是不是弄得你很疼?”
秦夢與似乎緩了一口氣,他喘息著,濃厚的睫毛把他的眼睛壓得半睜著,他臉上掛著一絲疲憊的笑意:“憶同,這關頭,我突然喊停……是不是掃你的興了?都怪我身子不好……”
“沒有的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打水來擦擦身子,看你,好似剛剛從水裡出來一樣。”
秦夢與抬起手撫了撫柳憶同:“你還不是。”
柳憶同俯身親了秦夢與一下。拉過被子替他蓋上。挑開簾子下了床,將衣服穿好,口中說道:“等我,我就回來。”
“……好。”秦夢與這一聲回答得甚為無力,甚至是竭力。隔著紅帳子,柳憶同似乎沒有察覺到秦夢與那已經煞白的臉。當門合上那一刻,秦夢與眉頭一蹙,捂著胸口翻身吐了一大口血。
秦夢與雙眼一顫,看著那灑在沉香塌之上那刺目驚醒的血。慢慢與紅色的帳子混在了一起。他欲要拿起絹帕去擦,柳憶同卻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見秦夢與倚在床沿,手裡拿著絹帕正要俯身。柳憶同立即放下盆衝了過來,掀開帳子便將秦夢與扶好放回床上。
“你給我躺好了,別亂動。”
秦夢與有點慌亂,幸好及時將嘴邊的血跡擦掉了。
柳憶同愛憐地看了他一眼,挑手走出帳子,從盆裡拿出一塊雪白的毛巾,擰乾了後又折了回來。他小心翼翼地從秦夢與那如玉般瑩白光滑的身上擦拭著,一來一往,沉香塌上留下了重疊的腳印。
秦夢與慢慢閉上了眼睛,他似乎很疲憊。柳憶同替他蓋好被子。轉過身去準備把水拿去倒掉。
此時,月色入戶,投清了那落滿瓊花瓣卻又斑斑駁駁的地板。柳憶同不經意低頭一看,雙目一瞪,手中的水盆哐噹一聲跌落在地,濺溼了他的衣衫。
他驚恐地看著床上那個沉沉睡去的男子。心中盪漾種種懼怕。他奔回床邊,將紅色帳子一扯。那暗紅色的地板,暗紅色的帳子,上面那灘尚是鮮紅的血,瞞不過柳憶同雙眼。他顫抖著唇,看著床上那個虛弱的人兒。
白得就如一個瓷娃娃一般。
一碰,就會碎掉。
柳憶同顫抖著狠狠握緊了手,指甲嵌入了肉裡。片刻,他咬著唇轉身出了房門。
月色底下,那銀白色的月將層層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