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南院大王!”祈夫人咬牙切齒,道:“那麼他人呢?為什麼……不見他來見我?”
祈霖將滿腹的苦澀咽在肚裡,儘量平平靜靜道:“他知道……爹爹全是因我所累,倘若爹爹有個好歹,我也絕不能苟活!所以……他還留在汴京,要想辦法……救爹爹跟大哥出來!”
祈夫人仰頭向天,連道:“天啦,天啦!我做了什麼孽,怎麼會……養出你這樣一個逆子,好好的男人不做,去跟人家……”禁不住心痛如割,雙眼中淚水順著兩鬢滾滾而落。
祈霈妻妾見他母子說話,本來已經避到一邊,此時見祈夫人哭得搖搖欲倒,忙走了上來,左右扶住了祈夫人,一邊陪著流淚,一邊輕聲解勸。
祈霖跪在地上,恨不能一頭碰死在孃親面前!直到祈夫人哭得一陣,慢慢忍住,又問:“他現在……還留在汴京,那是為了你……真個兒連性命……也不顧了?”祈霖道:“是!若非如此,我怎麼會……怎麼會……”說到此,再也按捺不住,嗚咽道:“娘,孩兒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無廉無恥!我在信裡……跟娘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他當我……他當我……比什麼都要緊!為了我……他連南院大王也不做,連他自己的性命……也顧不得!娘,我實在是……實在是……情難自禁!”
匍匐在孃親腳下嚎啕而哭!祈夫人彎下腰來,想要使勁捶他兩拳,但是伸出手去,卻禁不住將兒子抱在了懷裡,大哭道:“你這個……不忠不孝的孽子,可叫為娘……可叫為娘……如何是好!”
母子兩個抱頭而哭!延虎跟張衝互望一眼,生怕他兩人哭傷了身體,張衝忙上前道:“少爺,太太,都別哭了,這會兒尚未完全脫離險境,歇一口氣,咱們還得繼續趕路!”
祈夫人抬起頭來,道:“你們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去?我跟你說,我死,也絕不會踏入契丹的地盤!”張衝忙道:“太太儘管放心,我們只是要護送太太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武家的老爺少爺都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祈夫人一驚一喜,道:“你說我大哥……他們一家人也被那個……什麼大王救了?”張衝道:“武將軍那邊是震寰少爺帶人去救的,我們先送太太去跟武將軍他們一家會合,等老爺跟大少爺救出來以後,以後怎麼辦自然還是幾位老爺太太自己商量著辦!”
祈夫人這才無話可說。祈霖輕輕叫了一聲“娘”,祈夫人回臉向他一望,伸手將他推開,道:“別叫我娘,你爹……真要能救出來,看你爹怎麼說吧!”回過臉來,恢復了她的冷漠與怨恨,由祈霈的妻妾二人攙扶著,徑直坐到馬車上去了。
祈霖呆呆的站了一陣,張沖走了過來,輕聲叫道:“少爺!”祈霖含悲忍淚,由張衝扶著坐上馬車。延虎將祈霈的幾個兒女也都送到車上,馬車搖搖晃晃,又往前行。
☆、第十一章 (2590字)
原來宋國皇帝昏庸無道,寵信奸佞之臣蔡太師。偏是這位蔡太師心胸狹窄,私慾旺盛,對朝中受重用的忠臣良將無不暗暗排擠。年初契丹來人遞上祈盛包庇幼子私通大遼南院大王的鐵證,正好祈盛乃是蔡太師眼中之釘,況且大遼皇帝耶律洪基另有重金相謝,蔡太師大喜之下,立刻上本參奏祈盛,終使祈家一家大小盡皆獲罪。
不想這一日刑部侍郎剛來回報說祈霖幼子已經自投羅網,外邊另有人遞進拜帖。蔡太師拆開拜帖,一見又是契丹來使,本不想見,但心中略一轉念,還是將來人喚入密室交談。
此人自然是耶律洪礎委派,蔡太師早已獲知大遼南院大王已經易主,對來人難免有幾分輕視之意,再一聽說要替祈盛脫罪,蔡太師立刻搖頭道:“這個只怕不行,祈盛幼子與你家主子之間的事現在已是天下皆知,我朝皇帝最恨就是這個,再說原是我上本舉報,這時再去為他求情,難免有出爾反爾之嫌,所以還請你主子另請高明吧!”
那人道:“我主子所以不做南院大王,原是為了祈家二少爺,倘若祈家一家大小真個盡被殺頭,我主子惱恨之下,必定重掌兵權,舉傾國兵力來攻!到時候孰勝孰負,實難逆料,只怕還是我大遼的兵勢強盛一些!而一旦宋國兵敗,甚或只是兩國議和,我主子要對害死他心愛之人的那些人一一清算,恐怕都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太師乃是宋國皇帝面前的大紅人,倘若能夠力挽狂瀾,救下祈家大小性命,我主子自然也不忘太師恩德!”
蔡太師聽他此言已是頗有威脅之意,心中暗暗惱怒,也暗暗心驚!他久聞大遼南院大王雄才大略,真要舉傾國之兵來攻,只怕真是難以抵擋。到時候就像來人所說,即便打到最後只是兩國議和,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