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
臨走之前,他畢竟還是放心不下安笙。
「我知道你心高氣傲,一心想憑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片天來,可是露巧不如藏巧,尤其是做我們這門手藝的。」胡言緊緊握住安笙的雙手,語重心長的道。
安笙的手指纖長秀美,漂亮得就像他做出來的那些精美玉器一樣,晶瑩剔透,卻又帶著些不食人間煙火的虛無清高。
胡言靜靜的看了片刻,才長嘆一聲,繼續道:「如今因為九龍白玉冠的關係,定會有人慕名而來,你若是要做,記得不能給最好的東西,千萬別把本事露盡了,不然……」
他話未說完,又是一聲嘆息,抬頭看向長安那巍峨的城門,「這裡都是一群貪得無厭的狼,什麼都要最好的,恨不得能把所有的珍寶都搜刮到自己手裡,當年太平公主是這樣,安樂公主也是這樣,我們這些小小的玉工,算得了什麼呢……」
「師父……」看著胡言一臉悽然,安笙也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他知道師父、師叔年少時曾在長安住過,更在太平公主的南莊裡做事,可後來太平公主事敗,師兄弟倆便離開了長安回到西域。但是當年在京城究竟遇到了一些什麼事情,他們卻從來閉口不提。
聽見安笙的輕聲呼喚,胡言這才彷彿自回憶中驚醒似的,笑道:「算啦,說這些做什麼……」
他轉過身去整了整馬背上的行李,片刻,才又回過頭來,臉上,是父親般慈愛的表情,看著安笙道:「孩子,要是想家了,就回來吧,我和你胡語師叔,都在家呢!」
「……嗯……」安笙使勁點了點頭。
「孩子,好好保重。」
說完最後一句叮囑,胡言就上馬離去,離開了長安。
大路蜿蜒,消失在天地交接的盡頭,馬蹄濺起塵煙滾滾,來來往往的,數不清嚮往這盛世京城繁華的人,也數不清黯然失意的人。
長安如夢,夢如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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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濤居生意向來很好,賓客盈門,熱鬧非凡。
樓下喧囂,樓上清靜。
有點身份地位的客人,都習慣在樓上品嚐佳釀,一邊喝著美酒一邊吟詩作對,風雅無邊,更有甚者,於酒肆之中談論國事,也可見唐風之開放了。
鴻臚寺丞陳進向來狂放,又仰慕朱顏許久,每日流連翠濤居,定要打烊才肯離開,今日更是帶了同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