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熱,像燒著了一般,他是難受之極了罷。自己親身經歷過,自然明白其中痛苦。程淨晝眼睛微微酸澀,忽覺身下那人似乎忽然有些意識,奮力扭動起來,似乎要掙開他,他用盡渾身力氣也按不住,已快被他掙脫,只得說道:“屈大哥,你別這樣……求你別這樣……”他聲音發顫,淚水已經狂湧而出。慌忙抹去,已有幾滴落到屈恬鴻身上。屈恬鴻微微一震,不再掙扎,只是喘息不止。
程淨晝不再猶疑,分開他雙腿,手指探入他密穴之中。他心中狂跳,手指也有些微微發抖,幾次都碰不到地方,只覺得斯世何幸,能得此人傾心相待,便盡此生,也只怕無法報答。
程淨晝念頭微微一轉,便不敢再想,這人是最不願自己報答同情的,但他心細如髮,難保不會被他看出,即使真的做如此想法,也萬萬不可再往此處想下去,只怕心心念念,都是如此,難免不會形之於外。
手指觸碰之處,柔軟至極。程淨晝心中也似軟著了一般,神情慢慢變得溫和,戰戰兢兢的動作也從容起來。程淨晝感到屈恬鴻私密之處漸可容納,心中猶有幾分猶豫,前幾次還可說是情有可原,這次,是真的萬劫不復了。他心中卻是十分安靜緩慢,似乎自己所為,早已是命中註定。
程淨晝曲起屈恬鴻一條修長緊緻的腿往他胸前折去,將自己的慾望慢慢探入那火熱之處,心中湧起一陣激動,鼻忽又有些酸澀之意。
或許,當真是要如此了罷。
他嘆息一聲,慢慢抽動起來。身下那人微微一顫,有絲呻吟低抑而出,之後再無聲息。程淨晝臉上微微一紅,暗忖道:原來即使是他,也會隱忍不住。心中忽有些甜意慢慢溢位,只覺得不知是愛是憐,只想吻他一吻,低下頭去,卻見那人咬緊牙關,滿面忍耐情慾的痛楚之色,心中凜然一驚,知他心高氣傲,絕不肯再呻吟一聲。不知怎地,程淨晝心神驟亂,淚水便忽然間落下。
他滿面淚痕,低下頭便要去吻屈恬鴻,卻看見屈恬鴻看見他臨近,眼中厲色彷彿銳冰,他心中一震,知道他惱恨自己胡作非為,便又不敢。其實他生平從未從此大膽,但迫到眉睫,卻讓他不得不做出決斷。程淨晝看見他忍耐之色,心中怦然,只覺得不知是毒性慢慢沾染到自己身上的緣故,有些情難自禁,竟有些想讓他呻吟出聲。他只是一想,便滿面羞紅,自知得隴望蜀,太過卑鄙無聊。
他心中羞慚無地,抽送幾次便已洩了,更覺難堪,低著頭半晌,卻見屈恬鴻仰面躺著,不發一言,但慾望未曾消退。程淨晝臉上一紅,也不敢多話,抖抖顫顫著手,去摸他的性器。但不知如何,總不能事了,自己的慾望倒是先已高漲起來。程淨晝臉上更是羞紅如染,低聲說道:“只怕……只怕不成……屈大哥,對不住……”
屈恬鴻緩緩說道:“沒什麼對不住的,既然已經做了,便也罷了,屈某並不是放不下之人,你繼續罷。”程淨晝得他應允,心中卻無半分歡喜,暗暗卻有些懼意:他說放得下,那便是什麼都放得下了。
程淨晝不知如何,內心一陣絞痛,直直緩不過來,忽然淚如泉湧,自己卻再也不願掩飾,低聲哽咽起來。屈恬鴻嘆息一聲,說道:“你為何又要哭?”程淨晝低聲說道:“我沒有哭,我只是……只是忍不住……”
屈恬鴻微微一笑,說道:“你忍不住,我便能忍住了麼?”他不笑時十分嚴厲,但這一笑便彷彿冰河乍破,梨花初綻,程淨晝不由得呆住,忽然明白他的意思,面頰登時如火燒一般,也不敢再多話,小心翼翼俯下身去抱住了他,這次卻無論如何也不敢親吻了。
程淨晝與屈恬鴻纏綿幾次,漸漸有些沉醉其中,筋疲力盡之時,方覺大汗淋漓,早已虛脫,卻又捨不得放下懷中的身體,情慾漸漸褪去,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只覺得輾轉慾海之中的那人渾然不像自己,但又真真切切,心中十分茫然,但看到屈恬鴻漸漸冷淡的神色,不由一驚,連忙說道:“我真心實意,只盼與你共諧白首,即使……即使沒有情愛,也有恩義,我此生決不負你,這恩義,日後……日後總會轉成情愛的……”他說到後來,已經羞不能勝,聲音越來越低。
屈恬鴻一雙清目注視著他的臉,只是不說話。程淨晝被他看得有些害怕,急道:“你不信我麼?”屈恬鴻緩緩說道:“你說的話,我自然相信。”
程淨晝還道他定然是不信,起身走到堂中案前,對著佛像跪下,說道:“佛祖在上,我程淨晝今日發誓,此生此世願與屈大哥在一起,永不相負,若我做不到,便教我死後打入阿鼻地獄。”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忽然想起方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