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老矣之時,雞皮鶴髮,難看得很,怕你便要後悔。”程淨晝急急說道:“我每跟你在一刻,便更愛你一分,怎會後悔?”一字出口,立時便覺臉上如同火燒,心中卻是甜蜜之極。
屈恬鴻微微一笑,卻是沉吟不語。此般歡愛,便如夢境一般,一切非真。但當夢覺之時,卻又不知如何?忽聽得程淨晝說道:“我能親親你麼,恬鴻?”微微一驚,瞧見他臉上痴迷歡喜中更帶溫柔憐惜之意,不禁微微一怔,說道:“好的。”
只覺臉頰上微微一軟,目光卻凝視不去。屈恬鴻只道他是害羞,微笑道:“怎地不親了?”程淨晝訥訥說道:“我怕親得多了,你便會消失不見。”屈恬鴻微微一怔,說道:“以後我若是去做什麼,決不會不告而別,你放心就是。”程淨晝悵然良久,說道:“福緣有數,我今生能與你相見,便是前世所修,若是親的多了,只怕日後相見無期。上次雲雨之時,你傷重咳血,想必定是我唐突之過。”
屈恬鴻只覺得他話中不減痴意,心中不知如何的珍視愛惜,不禁心中感動,低聲說道:“我只道相聚短暫,不如歡愛一場,以不負你之情,卻不料自身難以承受。這是我的不是,與你無關,不必自責。”心中微微一動,忍不住在他額上一親,見他臉上瞬間紅暈,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自己,又是歡喜,又是擔憂之色,不禁微微一笑。
程淨晝低聲說道:“是我不對。我見著你時,便情不自禁,原先只道是中了毒,但解了毒之後抱著你時,還是一般的歡喜。”他心中怦然直跳,擔心惹惱了他,卻見他雙頰飛紅,竟有些羞澀之意,不禁心神一蕩,輕輕靠近,在他嘴唇上一吻。
兩人敘舊片刻,情難自抑之時,便親吻一陣,均覺心中甜蜜,難以言語。程淨晝萬般歡喜痴迷,卻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13
那謝連環所用的療法,乃是以上乘內力打通屈恬鴻諸穴百脈,只因教中之人不能近教主之體,又是解散了衣衫,裸身相對,十分親密的行功之法,若非美眷佳偶,實是大為不妥,因此謝連環猶疑不決。既是程淨晝願意,自是兩全其美。
因有良醫在側,只需以金針渡穴之法,便能短時之內習得上乘武功,只是金針艾絨,火燒針刺之苦卻是不得不受了。
開始一月餘痛不欲生,程淨晝雖然咬牙忍受,卻也日漸憔悴。屈恬鴻何等細緻聰慧之人,自是一望便知事有蹊蹺。但問他他卻只說是隨謝連環習些防身之技,再多卻不肯說了。所幸過了這段時日,他精神漸好,竟然更勝往常,宛如脫胎換骨一般。
一日療傷後,屈恬鴻忽然微笑道:“我原不願你習武,只因江湖險惡,一習武便是踏入萬劫不復之地,如今見你步法輕盈,竟是一派高手氣度,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竟看不出程大俠根骨清奇,原是上好的習武之材。”
程淨晝不由得發笑,咳嗽一聲,左攥右握,抱拳為禮,說道:“有譖了。他日還請屈教主多多指教。”
屈恬鴻微微一笑,拉住他的手,只是凝目注視不語。良久方道:“你為我受的那些苦,怎地不讓我知曉?”
程淨晝呆了一呆,訥訥說道:“謝公子都告訴你了麼?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針刺之時有些疼痛罷了。”謝連環是屈恬鴻下屬,自是瞞他不過,但此時他身體幾近復原,便是讓他知道也無大礙。程淨晝說得輕描淡寫,其實那苦楚如落蟻穴,苦不堪言。
程淨晝只覺得被握住的手忽然一緊,一滴淚滴到手上,不禁一驚,卻見屈恬鴻臉上仍是微笑,緩緩說道:“我事後知道,也是一般難過。”
程淨晝從未見他如此,心中只覺比針刺更為難受,一時竟是手足無措,手被他握住,便用嘴唇吻去他臉上水痕,嚅嚅說道:“我下次再也不會瞞你…”正躊躇之時,嘴唇已被吻住。心中一驚,卻覺有些綿綿之意。
不知何時,兩人分開,仍有些不捨。屈恬鴻是剛療了傷勢,衣衫半褪,鳳目水光瀅瀅,說不出的豔麗俊美。程淨晝只覺得心蕩神馳,猶豫一陣,正想移目不看,卻聽屈恬鴻說道:“可願雲雨麼?”心中怦然一跳,卻見屈恬鴻微笑不言,眼角水光隱隱,恍若流情,忍不住低下頭去,在他眉眼之處親了一親,心中輕憐蜜愛,輾轉不去,低聲說道:“怕是有損身體…”
屈恬鴻一手覆在他頸項上,吻了吻他的臉,微笑說道:“已然無礙。”他此時身體痊癒,雖仍有些憔悴之態,但瞧在程淨晝眼中,卻更惹人愛憐。
此時已在床沿,兩人一邊親吻著,就勢倒在床上。程淨晝知他嬌縱自己,卻也不敢太過輕薄,但日日肌膚相親,卻要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