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年,自然能逃過此劫。
時光流逝,家中將成年的偏房兄弟接連不斷出了事,父親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他的默不作聲也就等於暗許了某些私下裡見不得光的齷齪行徑。母親越發惶恐起來,整日裡擔驚受怕,把他看得死死的,飲食起居無一不再三留意,就怕一眨眼的工夫兒子就沒了。
可有些事就是那麼奇怪,家中但凡好事絕對輪不上他們這方小天地裡三個被遺忘的人,壞事卻怎麼也避不過,眼看著他將滿二十,大夫人院中派了個人來請他前去,只說要商量辦個冠禮。他拉著母親依依惜別,眼看母親悲傷絕望地流下了淚,顫抖著就是不肯放開手,他除了無奈地嘆氣之外無計可施。
妹妹還年幼,世家的陰暗詭詐逼得她靈動的杏眼裡透著早慧的瞭然,她死死抱住母親,咬破了唇角忍著淚一聲不吭目送他走出三人的小院,她們心知肚明,他這一去便是生離死別,十幾年來相依為命,骨肉親情要被活生生地拆散,怎能不痛。
事實也是如此,一杯毒酒,了斷了他一條命,換來母親和妹妹下半生的安寧,算起來也是值得的。
他黯然一笑,完全沒機會承襲到母親花容月貌的平凡面容鮮少地浮出幾許淒涼的驚豔來。
'一杯酒,買斷我們母子三人與家中的關係,從此生死有命,大夫人可是這個意思?'
'正是。'
端坐高堂之上的女子捧起茶碗小啜一口,輕描淡寫的神情彷彿她說的不過是句玩笑話。本應姣好的容貌在長年的你爭我奪中凋零扭曲,這大夫人比母親年長不過三四歲,看起來卻已如五十歲的老婦,華麗的衣衫包裹住的是顆蒼老的心,想來她便是爭贏了鬥贏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