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樣美姿容,你與他一同那麼多天,都沒見過他本來樣子,真是可惜。”凌微笑道,“不過公子交待,你要是真問他了,就說他好的不得了,他天上地下第一號的好運人物,誰都奈何他不得。”
梁徵聽得一笑,卻沒理會。
凌微手裡抱著東西,軟綢包裹覆蓋看不出其形狀,她上前遞於了梁徵,“我來是代公子送謝禮。”
梁徵接了她手上東西,“何物?”
凌微一抬下巴,叫他自己看去。
梁徵把包裹解了,展開一看,內有寶劍一口。
“這是……”
“說是你失了無雙劍,怕是尋常劍器都不趁手,給你尋了柄好劍來。”凌微說,不冷不熱地傳話,“公子說,薄禮以謝梁少俠救命之恩。若使得不趁手,來日可到京中一換。”
這劍與無雙劍並不十分相似,沉上許多,拔出也並無寒光四射之感。但劍身渾厚頗有古意,料來謝歡所贈應非凡品。
劍上鑄有銘文一行,太華生長松,亭亭凌霜雪。
“……此劍之名?”梁徵只覺恍惚間覺得熟悉。
“這個……”凌微想了想,似乎這件事謝歡並沒有強調過,她回憶了好陣子都沒有說出什謾酢醮。
“若真是松雪劍,”梁徵比她要先說,“是我派前輩高人舊物,早已遺失多年。但……”但若是謝歡,似乎能找到什麼東西都不奇怪。
他從未見過這劍,只是師父似曾說起。
凌微說:“我不知道這些。”
她自然不知道,消失不知多少年的遺兵在整個江湖中或許都已經被淡忘。連他也只是猜測,若要證實,恐怕得請問師父。
但還是避過師父吧,若師父問起劍從何來,不敢說起與官場中人還有來往。
“代我謝過謝公子。”梁徵說。
“他說,你什麼都不用謝他的。”凌微懶懶散散地說,“東西送到,我就該走啦。”
“凌姑娘遠道而來,不如往山中一坐。”梁徵誠懇,雖然與凌微無甚交情,但對方一路苦勞,這樣就要走使人過意不去。
凌微的手指往自己鼻尖一指,“怎麼?我這樣風塵女子,也能進你們華山山門的麼?”
“凌姑娘何必妄自菲薄。”梁徵道。
“總之我是不去。你們那些武林人士,一個比一個的又醜又煩,兜裡沒幾個錢還到處裝大爺。”凌微道,“沒說你。沒你們那麼閒,我走了。”
她果真毫不留戀,轉身就去了。
梁徵去收了劍才回到正廳堂上。客人都來與荀士禎見過禮,現在在堂上分列坐著,要議事的樣子。
雖然是賀壽的名目,如今江湖並不平靜,藉機各門派高人相聚議事是情理之中。
因他不在,侍立荀士禎身後的是水瑗和連羽。梁徵悄然繞過去,要替回連羽的位置,連羽見他回來自然想要問幾句,礙於這時場面不好嬉皮笑臉,也就退出去佈置其他事。
不是薛姑娘吧?水瑗胸有成竹地傳音問。
不是。
就說,要是薛姑娘那般美人在山門外,不說小連怎樣,堂上這群人有多少都進不了山門呢。水瑗取笑。
梁徵不答。說到哪裡了?
還不是魔教的事。水瑗傳音。
有青城的老道說:“看來四處都有魔教活動的流言,大家卻都沒探出個什麼東西,只有聽說有個姓謝的小婊子拿著魔教的東西。柳大俠,聽說您就見過他?”
梁徵心知此事必被提起,但還是凝神聽去。至於都提到謝歡而略過自己的名字,應該是因為師父在此。
這人不敢當面得罪了荀掌門,畢竟連柳宮海都沒翻臉。
“不過是個糊塗小兒。”柳宮海說。
“聽說從小婊子那裡奪來了魔教的寶貝,柳大俠可教我們瞧瞧。”
“是說天魔印罷。”柳宮海說,“此物重大,並未隨身攜來,已存放於一妥當之處。”
荀士禎抬了抬眼,“不錯。若真是天魔印,可要收好。”
“謝家小兒雖然一問三不知,但此前我與荀掌門高徒曾一同見過一名能使魔教劍法的高手,那高手確實與他相識。”柳宮海說,並不看梁徵,“關於這個可能來自魔教的人,我也曾盤問於謝歡。他說不知其底細,只知道此人曾向他父獻寶,他父因此貪戀魔教多年前所聚萬千財寶,命他往枯雪湖一探。天魔印正是那人所獻之物。”
這說法聽上去顯然是謝歡胡編。
但謝銘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