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伍氏立刻跪下,屋內的人也紛紛跪下,眾人朝皇宮的方向磕頭。
等著榮夫人為王妃娘娘做完最後的事宜,榮丘就和父親回宮覆命了。床上,經歷了生死的柳雙昏昏然地閉著眼睛。生了女兒的她也微微有些失望,但手心裡那緊緊攥著的荷包又讓她多了幾分幸福,那人一定急壞了吧。想著榮夫人進來的時候什麼都沒說地在她手裡塞了個荷包,柳雙很是感激,若榮夫人多說一句的話定會惹來不小的麻煩吧。心裡亂亂的,疲憊至極的柳雙睡了,不知道有個人躲在屋角守著她。
……
“皇上,您今天一天都沒吃什麼,奴才,給您傳膳吧。”
東暖閣內,溫桂小心翼翼地說,心裡也是分外的難受。皇上在佛堂裡求了一天,可王妃生下的卻是個丫頭,皇上能不難受麼。
秦歌站在窗邊不做聲,溫桂看不到皇上的臉,想了想他輕聲退了出去,朝守在外的閻日點點頭,閻日無聲地離開了東暖閣,親自去御膳房給皇上拿吃的。
開著窗,任深夜的冷風吹入,秦歌的心情格外低落。千盼晚盼,柳雙生下的卻是個女兒,他的失望難以對人道。想著遠離京城的伍子昂,秦歌心裡更是堵得慌。子昂知道了這個訊息只怕會更失望,這也意味著子昂必須繼續和那個女人同床直到她生下兒子。
“砰!”狠狠地一錘窗臺,秦歌從未如此無力過。若他能生,若他能生他與子昂何須受制於柳雙的肚皮!又是狠狠地錘了一下窗臺,秦歌縱使無力,縱使憤怒卻也不能把心中的無明業火發洩出來。梁王妃成產的當天晚上皇上在東暖閣龍顏大怒,風聲傳了出去朝臣們會怎麼想秦歌不用猜也知道。而且,他不僅不能生氣,還要賞賜,給足梁王府的面子。
不停地深呼吸,秦歌硬生生把心裡的那股子窩囊氣嚥了下去,可胃裡卻像吞了塊石頭,異常難受又吐不出來。
“皇上,奴才斗膽給您拿了燕窩粥,您好歹吃上一點兒。”外頭,溫桂帶著安撫地說。
“進來吧。”
秦歌關上窗戶,掩去自己臉上的無力與失望。
“放那兒吧,朕一會兒吃。”
溫桂把碗放到了桌上,也不勸說。皇上心裡不舒服,這時候勉強吃了東西對身子反倒不好。偷瞄一眼皇上的臉色,溫桂斟酌地提醒:“皇上,王爺怕是不日就收到訊息了。”
秦歌的心一緊,又吐了口氣,啞聲道:“你說的是……”沈吟了片刻,他提筆,“叫閻日來。”
“是。”
※
筆鋒不停地給伍子昂寫了封信,秦歌讓閻日派人暗中送去。這一晚,秦歌一夜無眠,冷靜了一個晚上,他也想通了。他和伍子昂不可能像正常的夫妻那樣生活,與其生悶氣不如不去想伍子昂和柳雙之間的事情,只要柳雙能生下一個男孩兒,伍子昂要與她同床的事他可以不在乎。
這一晚上,秦歌都在寬慰自己,他壓根不曾想過自己和哪個女人有個孩子。他的身子早在和伍子昂有了肌膚之親後就不會再給任何人碰。天亮了,秦歌讓溫桂在他臉上抹了些脂粉,以掩飾他一夜無眠的蒼白與眼周的陰影。
一大早進宮的路上,柳冉就收到了官員們的祝賀,祝他喜得外孫女。柳冉笑著接受,心裡卻暗暗嘆氣,怎麼就不是個兒子呢?梁王妃生孩子牽動的不只有宮裡,還有滿朝的官員們。一個月後的滿月酒他們該作何表示就看今天皇上的表示了。皇上命令御醫為梁王妃接生,這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殊榮。雖然朝中重臣們或多或少都受到過皇上的恩澤,但和梁王一比,那就不值一提了。
朝議時,秦歌冷峻嚴肅地聽取諸位大臣的奏報。半年來,新稅的實施情況並不理想,與大臣們商議後,秦歌下了幾道聖旨,把幾個州縣的官員們進行互調,責令新稅實施不佳的地方限期完成。還有就是派官員到去年受災最嚴重的幾個縣去檢視情況。等等朝中瑣事商議完之後,秦歌的面色整了整,口氣和緩地說:“昨夜梁王妃誕下千金,朕在這裡恭喜柳卿了。”
“臣謝恩。”柳冉急忙跪下,“若不是皇上派去的榮太醫醫術高明,王妃娘娘和孩子怕就不保了,臣謝皇上救命之恩。”
“愛卿快快請起。”秦歌慢慢道,“這是老天的意思,若榮丘父子那時候沒有回來,朕也是沒辦法的。朕聽榮丘說梁王妃這回元氣大傷,朕特賜些補身之物給王妃,梁王趕不及回京,你要多照顧著王府的一家老小。”
“臣領旨,臣謝皇上救命之恩,臣謝皇上賞賜之恩。”
柳冉的眉眼都是歡喜,大臣們的各個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