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昂煩躁地抹了把臉,壓低聲音問:“皇上是不是中毒了?查出是誰幹的沒有?”
孔謖輝毫不驚訝伍子昂已經得到了訊息,仍是那句:“我知道的不會比王爺多。皇上中毒的時候我不在跟前,當時只有閻日和容太醫在。”說著,他湊了過去,“皇上不放心你的傷,派容太醫隨我一同前來。”
伍子昂的眼睛眯了起來,掩住眸中的寒光。上個月他才收到閻渙的密信,說秦歌在年初中了毒,養了足足半年多才得以康復,他竟然在年末才知道此事!就算鳳鳴距離京城遙遠,他也應該在兩個月後就收到閻羅殿的訊息,而不是等到現在!
孔謖輝沒有說出他對皇上中毒一事的疑慮,轉而問道:“王爺,您的傷如何了?”他能感覺到皇上有事防著他和溫桂,不是不願意告訴他,而是顧忌著他們與伍子昂的關係,也因此,為了得到皇上徹底的信任,探出事情的真相,他選擇了隱瞞。
“早就好了,都是他們小題大做,根本就不該把我受傷的訊息送回京的。”想到此事伍子昂就萬分氣悶,但他更氣悶的是,“閻日這一年如何?皇上中毒的事他為何沒有告訴我?還有你。”語氣中滿是責備。
孔謖輝撇撇嘴角,頗為無奈地說:“皇上對我們下了封口令,誰敢把皇上中毒的訊息告訴你,誰就得腦袋搬家。而且就算我們不說,王爺不也知道了嗎?”
伍子昂冷著臉道:“皇上自然是不想我分心,但閻日是我的手下,你是我的好友,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何不馬上告訴我?這是臉面問題,我一離開京城就成了聾子瞎子,對京中之事毫無所知,說出去我這雙王還有什麼臉面可在?”
孔謖輝揶揄道:“王爺的臉面是重要,可小的命更重要的啊。再者說,王爺您也好,我也罷,都不過是皇上的手下,皇上讓我往東我哪裡敢往西,更何況皇上還拿溫桂要挾我,我也只能聽命行事了。想必閻日那頭的壓力更大,他若敢多說一個字,我估計皇上會直接閹了他。男人的‘兄弟’絕對比王爺的臉面重要。”
“你!”伍子昂被氣得臉發青,這叫什麼兄弟!
“呵呵……”孔謖輝也不好太過分,安撫道,“你也別太氣了。皇上讓閻日給何歡安排一個貼身侍衛,何歡把閻渙安排了過去,皇上並不清楚閻渙的身份,只當他是閻羅殿的人。閻日這麼做王爺應該明白他的意思才是。皇上生病的那半年,閻日幾乎是寸步不離。是我不讓閻渙給你送訊息的,那個時候皇上的情況很不好,也沒有查出是誰做的,你在鳳鳴又是最緊張的時候,要怪你就怪我吧。”
孔謖輝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伍子昂也不好再發脾氣。道理他都懂,可感情上他無法接受在秦歌最危險的時候他不在秦歌的身邊。想到秦歌獨自一人忍受中毒的痛苦,他的心窩就疼得厲害。和秦歌一起這麼久了,何時見過他生病生半年的。
“查出是誰做的沒有!”咬牙切齒。
孔謖輝笑不出來了:“沒有。皇上中毒之前我和溫桂都不在宮裡,只有閻日和容太醫在。第二天閻日才給我送了信,讓我和溫桂趕緊回宮。那陣子幸虧有林甲子坐鎮,朝中才沒出什麼亂子。皇上讓他處理一切朝務,還給了他一把尚方寶劍,我還擔心他會趁機要了你的命呢。”
伍子昂道:“林甲子是不喜歡我,但也不會做出趁人之危的事,不然秦歌也不會把大權全部交給他。”
孔謖輝問:“何愁和何樂抓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皇上很擔心你。”
伍子昂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擰緊了眉心。過了好半晌,他才啞著聲音道:“我現在還不能回去。何愁和何樂雖然抓到了,但鳳鳴國內依然混亂,我要等到鳳鳴的局勢穩定之後才能回京,不然我一走,沒有人能鎮得住場子,屆時鳳鳴一亂,我們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孔謖輝的眼裡閃過不贊成,但轉念一想,他也理解了,道:“何歡已經表明了不願意回鳳鳴。鳳鳴如今是大東的屬國,不能沒有人管,你心中有人了嗎?”
伍子昂回道:“我打算擁立鳳鳴王的侄子何談為君。鳳鳴王在世的時候對他很是照顧,與何歡走得很近,對何愁、何樂則非常不滿。他自幼喪父,鳳鳴王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後來鳳鳴王把他派到了遼遠當郡王,他這才離開了國都。這人沒什麼大的能耐,就是憨直,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而且只聽鳳鳴王的話。鳳鳴王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他也更恨何愁和何樂。我們之所以能抓到那兩人,就是因為何談的幫忙。而且對於何歡下旨鳳鳴歸順大東一事,他沒有什麼不滿,只說何歡的意思一定就是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