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歌抬眼:“怎麼了?”
閻日垂首回道:“溫公公看上去很難過的樣子,皇上這幾日都沒有讓溫公公伺候。”
秦歌吞下藥丸,淡淡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那性子,朕若告訴他實情,他就是冒著被朕砍頭的結果也會去告訴梁王。朕自有打算,你不許多嘴。”
“奴才知道,奴才只是見溫公公那樣,心有不忍。”
秦歌沒有再說什麼,喝了藥,他就躺下了。
閻日在炭火盆裡又加了幾塊炭火,看著面色較為蒼白的皇上,他在心裡默默地向上蒼祈禱,祈禱上蒼快些給皇上一個孩子。
※
二月二十八,秦歌從天御山返回京城,在這期間,他的肚子依然沒有訊息。三月初四,秦歌回到京城。不過他並沒有從伍子昂的手上收回權力,而是仍以身子不適為由命伍子昂統領內閣,掌管朝政。對這件事,不贊成的人只敢暗暗搖頭,卻沒有人敢進言,生怕落得和陳唏言一樣的下場。百官的態度令林甲子極為擔憂,他連夜上書秦歌,懇請秦歌儘快收回伍子昂的權力,以防他勢力做大危急朝綱,到時候再壓制就來不及了。第二天,秦歌下旨,命林甲子入內閣,與伍子昂一同統領內閣,代天子掌管朝政。
林甲子也明白自己不能總是駁皇上的面子,第二天一早,他黑著臉進入內閣所在的麒麟閣。伍子昂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18鮮幣)沈溺:第一百零九章
“皇上在嗎?我有要事稟報。”
“太師稍等。”
閻日進了仁心堂的臥房,很快,他出來道:“太師,皇上請您進去。”秦歌春祭回京後就一直住在仁心堂裡。表面上看他是需要安靜,實際上則是為了方便伍子昂晚上來陪他。肚子始終沒有訊息,秦歌這陣子也情事上顯得格外積極,伍子昂自然沒有察覺出任何異樣,只有滿足與愉悅。也因此,秦歌總是一副倦倦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身子不適。
林甲子臉色凝重地進了臥房,先行禮過後,他直接走到秦歌面前從袖袋中掏出一份奏摺,遞了過去。
“皇上,老臣昨夜收到一份密報,戶部尚書柳冉之子,京運部鹽運司司使柳雲非私下販賣官鹽,收斂大量錢財。三年前朝廷在衢縣發現的三處銅礦、在磚城開的窯廠、在!州的兩處金礦,如今皆由柳氏宗親掌管。柳冉的岳丈蘇家自從柳家與梁王府結尾親家後,不過幾年已是江洋首富,蘇家每次出門的排場堪比皇上您出巡。柳冉的妻弟每日出入賭場,常常一擲千金,他這位妻弟手上沒有任何營生,何以來的這麼多銀子?更別說柳家其他人平日的花銷了,柳冉乃戶部尚書,掌管國庫,柳家從朝廷不知拿走了多少銀子!柳家現如今儼然成了京城第二大戶,第一大戶便是梁王府,每日出入柳家的官員都踏破柳家的門檻了。”
秦歌默不作聲地看著手上的秘折,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怒,而是異常的平淡,看得林甲子臉上的皺紋不由得又多了幾道。
“皇上,柳家乃梁王的親家,老臣不敢說此事梁王也有份,但此事若不管,後果不堪設想。總有一天,我大東會變成伍家、變成柳家的!”
秦歌略一抬手,制止了林甲子的激動,他收起摺子,淡淡道:“這些事,朕早已知曉。”
“皇上?”林甲子愣了,轉瞬間,他咚地跪在了地上,嘴唇都抖了,“皇上!您絕對不能再由著梁王了啊……老臣不能看著大東百年的基業就這樣被人糟蹋了啊……”
秦歌身子不適,不便下床攙扶林甲子,他伸出一隻手示意林甲子起來,然後拍了拍床邊。林甲子抬手抹了抹眼淚,不穩地站起來走到床邊。
“太師,坐。”秦歌又拍了拍床邊,林甲子坐下了,眼裡是濃濃的不安。
秦歌一手握住太師蒼老的手,道:“太師,柳家的事朕都知道,他們把朝廷的銀子拿到了自己的口袋裡,朕會讓他們把這些銀子連本帶利的全部吐出來。只是現在還不是動柳家的時候。朕不僅要動柳家,還要將柳家在朝中的勢力連根拔起,順帶的,那些戴著官帽卻不好好為朕做事的家夥,朕也會一併除去。但是,朕需要時間。”
林甲子一時間糊塗了,難道皇上不是因為柳家和梁王的關係嗎?
秦歌看出了林甲子的所想,冷冷地勾起唇角:“柳冉聰明一世,卻糊塗了這一時。朕是器重梁王,但他柳家算什麼,他不過是把個女兒送給梁王暖床罷了。”
“皇,皇上?”林甲子已明顯地聽出了皇上的怒意。
秦歌倦倦的把秘折放到枕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