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將眼前的這個男人看透,但是現在他的所做作為又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些年過去了,他發現他已經在他的表情中看不到他的內心所想了。
“雲深的屍體你究竟藏在了哪裡?民間所傳的是否屬實?”終究慕容御疆問的問題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晚逕咧嘴一笑,滿不在乎地倚靠著骯髒的牆壁,斜眼瞥了他一眼,“反正無論你耍什麼把戲,我終究都還是要死在你手裡,我不妨告訴你,我晚逕從來不會對阻擋我的絆腳石手下留情的,我將他的屍體剁碎了拿去餵狗了……”話音未落,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了牢房,晚逕錯愕地看著青筋暴起面色通紅的慕容御疆,兀自笑了,像個瘋子一樣,“我告訴你,我不僅如此,我還找人姦屍,我還要毀掉他生前死後全部的自尊和單純!”
“來人!給我將這個瘋子拖出去凌遲處死!”慕容御疆的吼聲響徹牢房,那些陰森的刑具彷彿也在隨之叮噹作響。
“呵呵……”喉頭又是一陣撕裂的灼燒感,片刻才壓制住,晚逕的餘光撇過慕容御疆怒火中燒的臉頰,沙啞著聲音說道,“無論在昆穆眼中還是你眼中我都是雲深的替身,我生來的目的就是為他阻擋掉所有你們不希望雲深經歷的痛苦,這些年來,我都是為他而活著的,我經歷著他的痛苦和劫難,而他卻享受著你們所有人的關愛,憑什麼……憑什麼……”
慕容御疆原本以為自己有無數的理由反駁他,但是晚逕真的說出這些話之後,他卻無以反駁。
見他沒有說話,晚逕從地上掙扎著爬起身來,髒兮兮的手抓住慕容御疆的兩隻手腕,繼續說道,“慕容御疆,我只是不該愛上你,不該愛上這個一心愛著雲深的你。你以為你這個亡國之君為什麼能夠保全性命,你以為你的大軍怎麼會能這麼順利地入京,你以為真的是百姓開門迎你們進來嗎?你以為這些年為什麼塞北皇朝都按兵不動讓你如此輕易奪回皇位?!這一切!一切!若不是有我暗中打點通融,你怎能有今天!可是……可是我如此愛你……你怎能沒有一絲感激……怎麼能……”晚逕的眼淚比雲深來得珍貴得多,與他相伴數年,他從未見過他流淚,哪怕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這個妖嬈的少年也還是那樣放肆的微笑,他承認,這一刻,他心軟了。
“不要聽他胡說!你這張同情牌在我這裡已經用過一次了,還想用來保住自己的性命,皇上,他是看大勢已去,所以做順水人情好保住自己性命!”張瑞的聲音適時的出現,一下子將慕容御疆驚醒,他別開頭不再看那雙複雜的雙眼,推開他的手,轉身吩咐道。
“留他全屍,賜他自縊。”
身後逐漸遠去的牢房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一切如此寂靜地進行,一個時辰以後,侍衛回覆,晚逕已死,這場漫長的折磨終於到此落幕。
☆、182、蓬萊仙屋
一天之後的清晨,張瑞等人才得知了晚逕死去的訊息,眾人的心中都沒有料想的暢快淋漓,有的只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沉重。
他們沒有嚮慕容道別,只是留下一封書信交代要慕容御疆好好照顧好雲深的屍身,便啟程去尋找蓬萊仙屋。
走出京城之後,滿目瘡痍的樣子讓幾個人有些心驚,戰爭對於百姓的衝擊床上總是最大的,這一點他們所有人心中都再清楚不過,只是真的親眼所見和心中明瞭的感覺確實著實不同的,他們都無法形容看到這副殘破的街巷和人們臉上疲憊的申請他們的心裡有多麼內疚,對於他們來講似乎這些年的所有過往都如同一場遊戲一般,但是對於這些百姓來講確實每一日都是折磨。要恢復民生又不知要過幾年,這些年又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他們都不得而知。
“師兄……我童年的夢想曾是成為想父親那樣的大將軍,征戰沙場,建功立業,那時的我,從不曾殺過人,也並沒有見識過戰爭的殘酷,更加不懂得什麼叫做一將功成萬骨枯,更加料不到現在的我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戰爭。”納蘭海瑞測過臉看著張瑞的時候,只是看見他面無表情的模樣,眼角已經有了些滄桑不堪的皺紋,突然之間心中只覺得時間過得如此快。
“你也說過了,終結戰爭的最好方式就是戰爭,和平的代價就是經歷戰爭,這一戰,也會為朝乾國的子民換來難得的和平,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或者也是件好事。”師弟的自責讓他覺得有些心痛,於是他輕輕笑著握住張瑞的手,“我這雙手早已不知道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你連我這樣的魔頭都能夠原諒,又何必和自己這樣為難自己呢……”
“師兄……你不懂……”張瑞悶悶不樂地推開納蘭海瑞的手,“這些年的變故在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