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彷彿是一場因果輪迴般,殘酷地令人窒息。
他坐在床邊,撫摸著雲深蒼白的臉頰,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從前他玩過多少女人,又見過多少比雲深更加妖嬈的男子,但是從未有任何一個人帶給他如此強烈的心痛,從他第一次見到他,見到他單純的微笑和消瘦得不像話的身體,那之後每次他見到這個孩子,他都變得一天比一天更加妖嬈,卻一天比一天消瘦,每次他抱住他那瘦骨嶙峋的身體,握住他冰冷的手,心裡都會傳來一陣陣的刺痛,他就會管不住自己一樣幫助他,為了他甚至他不惜放棄他垂涎已久的世上僅此一株的瑞仙草,為了他背叛了成親王。
他看著那樣弱小的他,他無法下定決心,若是大膽嘗試,他害怕自此以後便再也看不到那樣活蹦亂跳,說話總是那樣肆無忌憚不知收斂的雲深,他怕還給他的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張瑞忽然一陣,他想起雲深背後的龍紋圖,若是如此,只要斷天璣不滅,龍紋不消失,他倒是可以一試試,說不定他能夠撐過來,撐過這一關。張瑞輕輕地親吻著雲深的額頭,然後將頭靠在雲深的胸膛之上,聽著那微弱的心跳聲。
他從櫃子上取來化腐祛瘀膏,無奈地一笑,只是他最寶貝的東西,從前在藥王谷和師兄一起的時候,師兄不知道垂涎了多久,問他要過多少次都讓他拒絕了,他從來捨不得給任何人用,就連成親王和慕容御疆他都不曾答應將這東西給他們。
拿著化腐祛瘀膏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抬起雲深的手,放在掌心裡,一點點仔仔細細將化腐祛瘀膏塗在雲深指尖腐爛的部分,如同奇蹟一般,不消片刻,方才腐爛的的面板竟長出了新的肉,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完好如初。
☆、24、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什麼?!中毒?”上書房的慕容御疆拍案而起,盯著顫巍巍跪在地上的一地宮女太監,隨後來不及問罪,就馬不停蹄地往太醫院跑去。
“皇……皇上……”太醫院的眾位太醫都在外面竊竊私語地議論著雲深的症狀,所有人似乎都看出了端倪,只是沒有人敢開口提那個名字。慕容御疆的突然出現,嚇了眾人一跳,紛紛跪拜。
“人呢?”
“張太醫和雲深小公子都在張太醫的那件草藥房裡呢。”杜太醫顫巍巍地說,張瑞的脾氣向來不好,每次已有人靠近他的草藥房,他都要和那人起衝突,輕的只是罵一頓,嚴重的時候便會動起手來,而且毫無顧忌,只是張瑞一直有成親王這一個強大的靠山,沒人敢告他的狀。
這也難怪大家提起他那間草藥房臉就猛然變色。
“馬上帶我去。”慕容御疆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掃過眾位面面相覷的太醫,最後還是杜太醫站了出來,“陛下這邊請。”
太醫院的位置是在整個皇城的東北角,張瑞那間草藥房就在後面的那邊荒地之上,現在太醫院所在位置是經過了一次變遷的,那一次變遷正是因為張瑞的到來,張瑞自幼與慕容御疆一同長大,那是張瑞是景帝最為重視的一位將軍唯一的兒子,因此耳邊便被挑入駿子府與眾位皇子一同讀書。
老將軍老來得子對於張瑞這個兒子極為寵愛,這也造成了年幼的張瑞脾氣非常霸道蠻橫,因此常常得罪眾位皇子引得要領罰,那個時候慕容御疆總是適時出現,擋在他前面,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是這般成為了朋友,直到一次戰爭中的糧草問題牽連到了老將軍,由於當時的事情極為複雜牽涉的關係極為利害,因此景帝不得不委屈老將軍到青州去帶兵,那時老將軍已經年過六旬,身子非常不好,已到了深秋便咳喘得厲害,張瑞擔心地去求景帝,景帝雖感念張瑞小小年紀就如此孝順,但是還是狠下心來將他趕了出去。
那個時候,慕容御疆拍著胸脯跟張瑞保證他會去向父親求情,求他放了老將軍,景帝為了避免事情牽涉到和張家走的非常近的慕容御疆,因此將他囚禁在福緣殿內,老將軍最終還是拖著病怏怏的身子啟程前往青州,老將軍跪地請求景帝將張瑞留在宮中寄養,不希望他跟著自己去青州受苦。
臨走前老將軍拉著張瑞的手,一遍遍地說著景帝是一位為民著想的好皇帝,讓他好好效忠於景帝,只是年幼的張瑞的心裡不僅記恨著將他父親發配邊疆的景帝還記恨著那個食言的慕容御疆,但是儘管如此,他還是無法違背那個在心裡如同神一般高大的父親。
景帝三十四年,年僅六歲的張瑞趁著宮中祭奠逃出皇宮,自此的之後的九年,張瑞杳無音訊,直至景第四十三年,慕容御疆即位,張瑞如同鬼魅一般現身京城,經赫拉大將軍引薦入太醫院,兩位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