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他似乎在哪裡見過……
“嘶……”一點點的痛覺像是水藻一樣從足尖一直爬上頭頂,雲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不知是不是自己大限將至才會引來他的如此鉅變,鏡中的那張臉像是幻覺一樣時不時間歇出現著他從前的臉龐。
“快快快,快將他給我看好了,若是再出了什麼岔子,小心主子取了你的狗命。”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雲深驚得一身冷汗,俯身看了一眼面板上毫無大好趨勢的鱗片,一個機靈倒在床上,用厚重的棉被將自己渾身裹得嚴嚴實實。
李思掀開簾子往裡面瞧了一眼,便看見床上那人整個人被棉被裹得嚴嚴實實,連頭都瞧不見,恰逢冷風吹過,不禁打了個哆嗦,嘴裡嘟噥著:“到便宜了這個小騷貨。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這句話說得隱晦,但是大家卻心知肚明,幾個侍衛湊在一起嬉笑起來,不知是不是故意說給帳中的雲深聽的,但是他們的目的達到了,那些刺耳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進了雲深的耳朵,消瘦的身子不禁蜷縮成一團,身子頓時像是結了一層冰一樣,從心眼裡覺得凍人,銀牙緊咬下唇,一片薄唇被咬的青紫,不見一絲血色。
“你說說主子是怎麼想的,怎麼幾次三番為了這種不要臉的下賤貨色動了真心,且先不說這龍陽之好,就算這只是尋常的感情,期初先是被那個不要臉的雲貴妃動了心,人家踩著咱主子的肩頭就往上爬啊,現在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那個老賊的貴妃;更莫說這個了,你瞧那張小臉長得,就是一臉的風塵模樣,定是不知從哪個勾欄裡跑了出來,倒叫咱們給撿了回來……”李思手腳往棉衣裡縮了縮,同幾個侍衛嘟噥起來,現下卓卓和主子都去大獄審問那新抓來的犯人了,各個營帳都加派了人手,他們這些個原來伺候主子的警備分來這小子這裡來,本就一肚子不樂意了,又是著寒夜裡加派的崗哨,他們幾個休息不得,更是多家抱怨。
“是啊,上次老子褲子都脫了,竟然就這麼生生給打斷了,哎……真是的……”李思一聽,哈哈大笑,拍著王鬍子的肩膀說道。
“你小子多長時間沒見過葷腥了?”
“哎喲,不提這個,真是的,免得你們幾個小崽子拿老子開玩笑。不過說來,咱們主子可真是個多情的主啊……”
“江山美人……千百年來的禍水紅顏啊,你說說咱們這到底是不是跟對了主,雖說咱這位才是正主,但是說到底不過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沉醉於溫柔鄉的窩囊廢,咱們是不是……”這句話戳痛了雲深的要害,當年意氣風發地說要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到底卻仍舊是他身邊的累贅。
“閉嘴……我滴個乖乖……你真是什麼都敢說,這要是讓別人聽了去,小心著你的小命。”李思緊張兮兮地捂住他的嘴,小心翼翼大量了一下週圍,然後掀起簾子看了一眼帳中看著像是睡了過去的雲深,故意咳嗽了一聲,雲深趕忙閉上眼睛裝睡,那人瞧見半天沒有動靜這才放心下來把手鬆開。
他們可都是自己的手下,若是這話真的讓那些有心人聽了去,那他這條小命也是要不得了。
狹長的雙眼悄然張開,心痛如絞,到底是自己的願望太美好禁不住先是的折騰,是他自作聰明想要回到他身邊,卻處處仍舊是從前模樣,這些年來的努力轉變沒有派上絲毫的用場,反倒給慕容平添了許多的累贅,他是個帝王,哪怕落魄至此,他仍舊是個英雄,他,不想成為他的絆腳石,或者……他只能選擇離開,才能安心讓他放手征服天下。
一抹無奈的笑容像是一朵梨花盛開在蒼白的鬢邊,兩條深深的笑紋深邃的如同溝壑一般,是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他們之間的緣分,不該是自己的苦苦糾纏,緣聚緣散都是求不得的,這種讓人心碎不已的宿命,他竟然用了整整七年多的時間,到最後卻是換來了這樣的結局。
是他太沒用了,或者早些找到塵煙,然後完成自己的使命,無論結果如何,都比他繼續糾纏在這裡對慕容更好。
☆、142、懸崖下的馬車
張瑞一路上都神志恍惚渙散,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馬車墜下懸崖的場景,無論納蘭海瑞怎麼勸說都無濟於事。
“師弟,你看遠處那是什麼?!”一方褐色的物體似乎就在不遠處,納蘭海瑞欣喜地喊道,“師弟?!你振作起來,說不定……雲深他還沒有死去,只是被什麼人救了去也說不定呢,至少,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張瑞目光呆滯地轉向納蘭海瑞的方向,頹然笑了笑,“師兄,我同你不一樣,我不會為了什麼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