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一次又一次抹殺自己的記憶,只為了忘卻一段會‘牽絆’自己的感情,雲深的的確確只在我生活中出現了那短短的幾日,但是他卻對我來說是最最重要的事情,我……害怕自己會忘記他。”
納蘭海瑞沒有停下來,徑直向那個褐色之物的方向走去,只是心裡依舊不大快活,心中那些一直隱藏不敢回想起的記憶再次一點點衝擊著他的底線,試圖從深處迸濺出來。
“你想做什麼?!”一隻手製住他伸向衣袋的手,“你為什麼這麼害怕記起雲深,你我心裡都很清楚記憶是不可能從腦海中根除的,只不過是透過一種方式強行壓制,如果當積壓到一定程度如果一旦爆發,你會沒命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他已經死了,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找到下一位龍之子,找到他的轉世,然後……”
“然後?!”當他觸碰到納蘭海瑞冰冷的手臂,那冰冷的溫度讓他震驚,噴薄跳動的脈搏讓他意識到了他身上的些許不對勁,“師兄……你怎麼了?你的手在抖……”
一雙粗糲的大手青筋暴起,似乎在不停地抽動,納蘭海瑞此時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愈發蒼白,身子一點點抽動般的瑟縮,整個人抱著膝蜷縮成一團,“快……快把忘情散拿……拿給我……”
‘忘情散’三個字頓時讓張瑞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後果,“難道這些年你一直都在服食忘情散?!你難道不知道其中的罌粟籽分量極重,長期服食是會產生依賴的!你……”納蘭海瑞突然兩眼一翻,口吐白沫,張瑞嘆了口氣,從他胸前的口袋中逃出一包用牛皮紙包好的忘情散,用手託著他的後頸,將他的嘴掰開,然後將白色的粉末倒入他口中。
抽搐不止的納蘭海瑞終於安靜了下來,虛弱地倒在張瑞懷中,微弱地喘息著,輕飄飄的聲音彷彿像是快在這世上消失了一般,“師弟……你說的沒錯,你與我是不同的,至少你的父親是位為朝廷盡忠一生,死而無憾的將軍,就算曾備受折磨遭到貶斥,最終也還是有慕容御疆為他平反,你的身上沒有那麼深的仇恨,沒有那麼大的責任,而我不同,我的身後揹著的是我全族千萬條性命,是這世人對我全族的輕視與踐踏,是人事態變遷,滄海桑田也難以磨滅的仇恨,我如今只能依靠服食這忘情散來沖淡我記憶中那如今已經朦朧的記憶,師弟,我求你,答應我,哪怕我死去,也絕不要讓我再次想起過去的事情,無論曾經是多麼美好或者多麼殘忍,都不要讓我想起,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
“哎……師兄你……”他無法理解師兄的想法,更不支援他瘋狂的執念,不懂得他所謂的仇恨和責任,他只知道他的父親曾告訴過他的一切,如今便是他生活的信條,他只想過的簡單便好。
心中有愛,便是幸福。
“師弟,那……好像是馬車?”漸漸恢復的納蘭海瑞眼前的視野漸漸清晰,一輛褐色的馬車映入眼簾,那熟悉的紋理讓他驚喜不已,掙扎著在張瑞的幫助下坐起身來。
“什麼?”馬車的兩道扶手已經斷裂,顯然 馬兒已經脫韁,張瑞認得馬車上面那個祥雲圖案,驚喜地掀開簾子,只是馬車當中卻空無一人,甚至沒有留下一個衣角,任何線索,這一切明明都在預料之中,只是兩人仍舊難掩心中的失落。
“我看那位叫做塵煙的男子自是神通廣大得緊,說不定是他將雲深帶走了,你忘記了他也曾經說過在皇宮與我二人合作也只是權宜之計,將來他有什麼打算也不一定要算上我二人的嗎?我看,他一定有問題。”納蘭海瑞的推測不為過,塵煙對雲深的佔有慾他們看得清楚,只是這個人的種種做法看起來都極不合常理,他的眼裡永遠都閃爍著神秘,彷彿一切都在他的張控制中,他也曾狡黠半開玩笑似的說他是個仙人,但是很顯然,也許張瑞未曾察覺,但是他卻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同婧侉族身上的魔性極為相似,這一點的發現也就是他一直對他心有芥蒂的原因,納蘭海瑞轉山看了看失落的張瑞,再次開口道:
“你不用擔心,馬車上沒有血跡,沒有屍體,更沒有腐蝕的痕跡,很顯然雲深是被人救走了,無論是被何人所救,至少在現在沒有訊息的情況下都是安全的,現下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明日子時便是斷天璣開啟的最好時機,若是斷天璣開啟式沒有以龍心為祭,就會再次打亂,到那時就算雲深還活著,還是一樣要經歷同樣的命運,所以眼下我必須先找到肖湛,必須要在他動手之前先殺了他。”
“師兄……”張瑞嘆了口氣,抬起頭疲憊地看著他,“師兄我不想再這樣拼命了,我想去找雲深,再不能親自確定他還活著的情況下,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