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母的臉是一種空洞的白,在池水的氤氳中漸漸淡去。
“姑母!——不要,不要扔下子庭,不要——”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呼喊著,淚如泉湧。
姑母的臉時近時遠,又幻化成無雙的臉,那樣凌厲的美豔,傲然上挑的修眉,我伸手去抓,絕望中竟然抓得結結實實,微帶汗意的手掌,真實無比,“無雙,姑母她走了,她不要我了,我只剩下你了。。。”
無雙只是微微笑,好象一張木偶的面具,說不出的漠然,“對不起,對不起,。。。無雙,對不起。。。”
我流淚喃喃說道,突然無雙一咬牙,猛的一掌擊在我的肩頭,刺骨的疼痛,我失聲尖叫起來。
“啊。。。。”
“子庭,好痛吧?”
我睜開了眼,刺眼的陽光,從夢魘中清醒過來,正躺在一片蔥鬱的樹林中。
肩上刺痛依舊。
無雙緊蹙的眉,那樣清晰。
“子庭,告訴我,好痛吧?”
我看著他手中的殘箭,拼命想擠出一絲微笑,但末了,只是有輕輕搖頭的力氣。
無雙小心的在我傷口上撒上些藥粉,撕下衣袍的一邊,緊緊圍繞著肩頭包紮起來。
“他要殺你。。。他居然要殺你。。。”我失神的說道,卻被他手掌掩住話頭。
“子庭。。。。。。”他輕嘆了一口氣,將我入懷,久久的貼近著我那顆跳動的心。
那一剎那,我突然知覺了李世玄的可悲,對於無雙,他永遠也無法得到。
“答應我,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冒如此之險傷害自己!”喚回我遊離的眼神,無雙定定看住我肅然道。
“那你也答應我,在任何時候都不可責怪我為我喜歡的人所做的一切。”我撫過他紛亂的垂鬢,也毫不退讓。
這句話輕描淡寫的道出了我長久來對無雙闇昧不明的情愫,出口後,不禁有些臉熱,但素來厭惡自己的小兒女態,我咬咬乾燥的唇,掩下羞怯,淡笑著仰望對方。
無雙的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晶亮,冬季耀眼的陽光穿過稀疏的樹葉直射到我眼中,一陣的目眩。
上方,溫熱柔軟的唇輕輕印下,我閉上眼,靜靜接受,從試探到確定,從淺嘗到深吻,劫後餘生的驚喜和激動讓我倆在鬆懈後更加瘋狂和沉溺。
無雙的吻生澀但衝動,小心但靈活,舔舐著我心裡的所有苦澀,那樣的疼愛和憐惜,讓我無法不情動,我積極的回應著,急於洗刷著自己長期的鬱悶和屈辱。
忘情之時,他的吻已到了我的頸邊,肩頭突然一陣劇痛,我不禁呻吟出聲。
“啊,該死,都忘了你有傷在身。”無雙離開了我的唇,紅了臉。
我笑笑,強忍著疼痛,坐起身來,環抱著那個俊美的男人,伏在他耳邊低聲道:“等我好了,再這樣吻我,好嗎?”
無雙苦笑的點點頭,橫抱起我,“你傷口雖深但創面較小,萬幸未碰到筋骨,我這金創藥很見效。現在帶你去一個地方修養,就怕馬背上顛簸,你會疼痛難忍。”
“不怕,我要快點離開長安,慢一刻都會要了我的命。”我堅定的說道。
“好!咱們走。”無雙抱著我,躍上馬背,乘風飛馳起來。
雖然我堅持快些離開,無雙還是怕傷到我的肩膀,跑跑歇歇,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來到了洛陽。
故地重遊,倆人又是這樣親密,讓我的心情從來沒有這樣輕鬆快樂過。
無雙帶我來到了郊外的一處清幽庭院。
“這裡是雪山派的一處分舵別院,只有我和幾個首要舵主知道,可惜他們都在上次滅門一劫中死去,已是荒蕪院落了,只有一個老盲僕住在附近的小茅屋裡料理著,他認得我的聲音,現在可能去外面轉悠了,這樣是萬無一失的。”無雙劈開鏽跡斑斕的大門鐵鎖,抱著我跨了進來。
“放我下來。”
“恩。”
我慢慢踱過荒草瘋長的庭院,轉身一笑:“這裡不大,很好收拾,有井有灶,吃喝不愁,只是好象只有一間睡房,你介意和我同處一室嗎?”
無雙抿抿嘴,拔出配劍,舞出一陣劍花,只見草木飛舞,塵土不驚,身影停下,劍風回鞘,不消一刻,眼前的一小塊荒草被修理得整整齊齊。
“當然介意,怕你踢我下床。”無雙揚起修長的眉,露齒一笑,走近,拉住了我的手。
在無雙的悉心照料下,我的傷口好得很快,因為怕洩露痕跡,我們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