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宮裡被朕榮養著的太妃們不想活了,非要把爪子伸出來?
他當了二十年太子,偏偏年齡越長,先帝越要收回他作為太子的威嚴,處處限制他,打壓他,以致他沒有任何一個可以信得過的兄弟,宮裡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以前在東宮,他甚至無法安睡,他對每一個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都保持著懷疑,這並不是他的妄想,當初東宮不知處死過多少手腳不乾淨的宮女太監,父皇看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帶著滿滿的不甘與嫉妒,先帝常常表示你不要在朕面前使心眼兒,朕隨時可以處死你。
朱獻唯一覺得安全的地方就是錦江伯府,他的老師就算與先帝為敵也站在他的身後,沐郎與渡郎是他的兄弟,而云郎。。。。。。
雲郎。
是他這一生的求不得。
是他與沐郎一同做的決定。
誰叫先皇已經看了出來,看出來自己喜歡他。
昨日朱獻找來了林玉嵐,他平靜地告訴他,斐然茶樓早有他的人馬。林玉嵐神色也沒有太過驚奇,似乎早就有所察覺,朱獻道:“現在擺在你面前只有兩個選擇,一生一死,隨便你選。”
。。。。。。
蕭雲郎端著一盤子薄薄的春餅走出來,餅裡夾了蘿蔔條,林玉嵐沉默地吃完,看了蕭雲郎一眼。
蕭雲郎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蕭雲郎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昨天說要去南邊看看,是真的麼?”
“嗯,等過段時間。”
蕭雲郎看著他站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林玉嵐道:“你不用擔心,我是去找大哥的。”
蕭雲郎驚愕道:“大哥?”
林玉嵐垂著頭,淡淡道:“昨日回來遇見了大哥,我請大哥為我找些事情做,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真的麼?”
蕭雲郎笑著站起來,一會兒後有些有猶豫道:“你真的喜歡這些麼?大哥那邊的人我也不認識,不然你還是留下陪著我種菜吧,咱們去莊子上也行,現在正是春灌的時候。”
林玉嵐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受委屈。”
蕭雲郎就沒有再說話,他想了想,如果是大哥的話,該是信得過的,於是道:“那好吧,昨日大哥來這裡,還跟我說最近幾天要小心一點兒,京城說不得會戒嚴,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
“嗯。”
蕭雲郎送林玉嵐出門,林玉嵐穿了一襲黑色武士袍,蕭雲郎看著他的背影輕嘆一聲,林玉嵐便回過身來看著他,蕭雲郎無法解釋自己心上忽然升起來的感傷,便笑了笑,“早些回來。”
“好。”
蕭雲郎已經在青雲路上看好了一間鋪子,好像因為分家產的時候兄弟兩個理不清了,決定一起賣了老父的鋪子把分銀子,蕭雲郎請左大哥幫自己留意,人傢什麼時候賣自己就什麼時候收過來。那鋪子不小,外間可賣乾果和小玩意兒,內間可賣茶葉,蕭雲郎倒是很中意。
若不是外祖母送的銀票,蕭雲郎還買不起這樣好地段的鋪子,外祖母為人最是爽朗,要是蕭雲郎推辭不要她反而要惱的,蕭雲郎只盼著她老人家快些回京來,自己要好好孝敬她。
斐然茶樓人去樓空,林玉嵐在賬房走了幾圈,外面一群小夥計都被捆了起來,可是一個個都說不出什麼來,倒是那個二樓雅間,桌子上反扣著一張白紙,林玉嵐這一次終於掀開來看了,看著上面那一句“小林有為,玉清當寬慰矣”已經不知道該笑該怒,他看了看這個酒樓,忽然道:“這裡的房契可以給我麼?”
跟著他來的蕭沐郎下屬愣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
“蕭沐郎可以做主麼?”
“。。。。。。這,這應該是可以的。”
林玉嵐就點了點頭,“那你過幾天把這裡的房契送到我家裡去吧,我家郎君想做些生意。”
那個屬下原本還有些猶豫,此時聽完他說的話,就笑道:“這個好說,我稟明我們大人後就把地契房契都給你送去。”
林玉嵐滿意地點點頭,忽然對接下這個差事也沒有開始時那麼抗拒了。
雖然在京郊的二皇子可能就是幕後之人,但是林玉嵐現在沒有功夫跑到歧王別院去調查了,後天就是會試了。
他仔細想了想,若是有人得了題目,會怎麼做呢?
現在只能從進出過茶樓的人一一查起了,就算只找出一個來也能順藤摸瓜,只是斐然茶樓風景幽雅,要價不菲,除了外來的舉子們,京中權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