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詳的睡顏,緊緊咬著下嘴唇。而對顏冽來說最有安慰性質的就是景軒還在起伏的胸部,雖然不是非常明顯,但是還是有一絲的起伏的。
“顏冽,燕安岺,你們要做好景軒就不回來的準備了。”安逸再次為景軒把了脈,坐在了床邊低下頭說道。
“你什麼意思?”顏冽複雜的瞪向了安逸。
“字面意思。”玄青將安逸摟入懷中,語氣也是過分的悲傷。
“怎麼會呢··他不是還在呼吸嗎?你不是說至少要過了今晚的嗎?為什麼現在就要下定論!為什麼····他明明還好好地躺在床上,在呼吸著。”燕安岺輕輕蹲在地上,咬著下唇忍耐著自己的哭聲說著。
“你在騙我們對不對···安逸你說你在騙我們對不對!”顏冽雙眼空洞地望著安逸撇開的眼睛。
“為什麼不面對現實···雖然這個現實對於你們來說太過殘忍。”玄青輕輕拍著安逸的背輕輕對兩個人說道。
顏冽跌坐在景軒的床邊,輕輕將頭埋在了景軒被子上面,輕輕攥緊了,卻不敢太用力。突然一個暖暖的東西貼上了景軒的頭髮。顏冽愣愣地抬起了猩紅的眼睛,看見了景軒已經完全失了血色的臉上還是帶著溫柔地笑容。
“顏冽,你哭什麼,真是的,我不是好好地嗎。”看了一邊的燕安岺輕輕招了招手,“小岺,都這麼大了,你還是這麼喜歡哭呢。”
接著輕輕笑了笑。
燕安岺還來不起擦自己的眼淚蹲在了景軒的旁邊,輕輕問道“軒軒你不會丟下我的對不對?”
“什麼丟下不丟下啊····”輕輕捏了捏燕安岺的臉。
“其實你們兩個的心思我都懂,可是你們與其喜歡一個沒有心的人還不如找一個更好的人呢。”景軒輕輕收回手,吃力地說完了這些話,望著上面的簾帳輕輕吐著氣。然後又接著說道。
“其實小岺,你和顏冽很配不是嗎?”景軒輕輕笑著。
燕安岺和顏冽卻都不敢插嘴駁回,怕惹景軒不高興。
景軒看他們不說話以為是害羞輕輕笑了笑“你們真是的。”
“咳咳——咳——”輕輕咳嗽著。接著輕輕呢喃道“他沒有來呢——”
雖然很輕但是在的人卻都聽到了,顏冽咬緊了牙齦,想要等明天君祁煊來當著他的面就把軒軒帶走,然後再給個下馬威。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計劃永遠實現不了了。
“我——有點累先睡了呢。”輕輕笑了笑,然後合上了眼瞼。只見顏冽和燕安岺衝著他還在說些什麼,但是他卻聽不到。
“軒軒——軒軒!!”燕安岺和顏冽大聲叫著,回答他們的卻是漸漸平息的呼吸。
“沒用的——他已經走了。”安逸輕輕咬住了嘴唇看著兩人不能抑制的淚。
“準備後事吧——”玄青語氣帶上了不曾有的悲傷。
··············
“皇上,已經卯時了。可以動身去丞相府了。”李公公輕輕在門外喚著君祁煊。君祁煊輕輕走了出來,看了眼還在呼呼大睡的小莫離,輕輕對著李公公說“出發吧。”
緩緩地行走著,君祁煊看著外面又開始飄著雪的天空,心中無比的煩悶,似乎少了什麼東西,非常的難受。
“皇——皇上!”李公公在外面愣怔地喊著。
不耐地揉了揉眉心“怎麼了,到了嗎?”說罷輕輕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走了出去,當他看到了丞相府上面掛著的白布後,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就像是一個孩子迷失了自己路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彷徨且悲傷。
穿著喪服的顏冽走了出來,看到了君祁煊輕蔑地笑了笑“皇上您終於來了啊,我還以為您不會來了呢。”
走到了顏冽的面前問著“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因為你,景軒已經走了。”轉過身子,不再理君祁煊了。
君祁煊愣愣地後退了幾步,很快的,再次跑了進去,掠過低著頭緩緩走路的顏冽,衝到了靈堂那,看著早已放在上面的棺材和同樣穿著喪服燒著紙錢的燕安岺他們。燕安岺抬頭看到了君祁煊,眼睛變得更加的紅了,狠狠地瞪著君祁煊。
“顏冽說出去看看你來了沒,沒想到你還真的有臉來啊。”諷刺地說著。
“我···”
“你也看過了,那就現在,馬上出去吧。”玄青輕輕倚在柱子上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君祁煊。
君祁煊冷下眼,還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