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一揮手,示意看守池羽的守衛重新把門鎖上。
池羽絕望的看著池暮走出了房間,他本想向池暮解釋他和父親江子墨並不是存心將其欺瞞,孰不知池暮已經將他口中的“我們”誤解成了他與若熙。
池暮萬念俱灰,朝醒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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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池暮到達醒室的時候,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前去醒室的路上,池暮走走停停。
幾次走到了一半,又折了回去。猶豫的腳步,在那條不長不短的路上留下反反覆覆的腳印。
夜色,就在這樣走走停停、反反覆覆的腳步中降臨在無雙島上。
負責保護島主安全的幾個影衛躲在暗處,看著他們的主人,覺得很是奇怪。
主人這樣猶豫不決的樣子,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通向醒室的這條路,徒步頂多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他們的主人卻已經走了1個時辰。
起初,他們還隨著主人在這條路上樂此不疲的做著折返運動。可1個時辰過去,他們崩潰的意識到自己的主人居然還只是在原地挪步,幾個影衛乾脆停在了枝頭,目送他們的主人在路上獨自做著徒勞的折返運動。
煩躁的腳步再一次停下。
夏日的夜空,月朗星稀。池暮閉上了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海風吹來,空氣裡有種鹹鹹的味道。
躲在暗處的幾個影衛看到他們的主人再次停了下來,很有默契的變換了隊形,跟了上去。
還沒有等幾人在枝頭落穩,他們便感應到了主人紊亂的氣場。
幾個影衛有些詫異,暴露自己紊亂的氣息是練武之人的大忌,這樣做,無異於親自給敵人創造偷襲自己的絕佳機會,他們的島主習武多年,此刻怎麼會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
幾個影衛暗中交換了一下神色,仔細向主人看去。
此時池暮正緊閉著雙眼站在原地,雙手放鬆的垂在身體兩側。從表面看來風平浪靜,但是跟隨他多年的幾個影衛早已感受到了他們主人逐漸風起雲湧的內息。
渾厚的內力震懾著四方,方圓幾里之內的樹木枝葉正隨著池暮起伏的情緒不斷的波動搖擺。
他們的主人,難道是在不安?
突然,空氣中紊亂的氣息陡然化做了一股戾氣。
池暮毫無預警的一掌擊在了路邊的山石之上。
被擊中的山石轟然炸裂,迷煙四起,碎石滾落了一地。附近的樹叢被那掌風掃過,一陣劇烈的搖擺。
就在這混亂的當下,幾個影衛忽然感到了一陣陌生的殺氣。那殺氣不屬於自己的主人,並不霸道,轉瞬即逝。
池暮也感受到了這股殺氣。
但在他看來,與其說是一股殺氣,倒不如說這是一股練武之人因自衛而下意識散發出的氣息,意並不在傷人。
隨著轟塌的山石恢復了安靜,那氣息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此時此刻,周圍怎麼會有這樣的一股氣息存在?
離池暮所處的這條路最近的一處地方,除了醒室再無其他。心生疑惑,池暮縱身一躍,以輕功代步,快速向醒室趕去。
到達了醒室,池暮便知,自己已經晚了一步。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什麼動機,已經有人搶先他一步,到達了醒室,並且全身而退了。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池暮瘋了一樣的衝進了醒室,撞開了刑房的大門。
但正如老天要應驗他最最恐怖的噩夢一樣,邢房之內除了留在地上的一灘血跡,早已人去樓空了。
池暮抓起了一個倒在地上的看守大聲喝道:“說!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那看守半昏半醒,使足了全身的力氣答道:“有人……劫……囚………”話沒說完,那人便白眼一番,厥了過去。
……
一個時辰前。
無雙島的醒室,自從島主出關以來,就很少再有來過受罰之人。
幽深的石室裡,此時只關押著一個刑囚。
不同與以往被送進醒室的人,這個人並沒有被處以極刑。
像是被懲罰他的主人忘記了一樣,他被生生的吊在刑架之上活活的耗了一天一夜。
醒室構造奇特,玄機重重。天然石洞本該冬暖夏涼,這醒室所依附的石洞卻一反常態,冬日極寒,夏日極炎。當初也正是因為如此,前人才對這石洞加以改造,建成了醒室,為的是關押刑囚,也正好利用了這天然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