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逗誰。
不過季衡也沒說什麼。
季衡手裡還握著兩隻橘子,湊到鼻尖聞了聞,這個橘子的香味不像南方的橘子的香味那麼甘甜,但是在橘香裡帶著的濃重的苦澀味道,卻也很吸引人。
許七郎正要拿過他手裡的橘子又扔掉,許七郎的小廝許前就來叫兩人了。
許前說,“姑奶奶叫兩位少爺過去呢。”
季衡抬起頭一看,發現許氏和林家大太太正在一邊的一座鐘樓上站著,從那裡正好可以看到他和許七郎這裡,恐怕剛才許七郎摘橘子也被她們看到了。
而剛才小姑娘林襄一下子就跑掉,也不只是因為許七郎那個嫁字,而是因為發現自己和男孩子混一起被母親看到了。
季衡和許七郎也到了那個鐘樓上去,他們到的時候,林家大太太已經沒在了,只有許氏站在那裡。
許七郎十三四歲,正是好動的時候,伸手就要去撞鐘,被許氏罵了一句才罷了。
許氏說許七郎,“林家的姑娘好歹是姑娘家,你們欺負她,又被人母親看到了,我在林家太太跟前,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許七郎想到自己用橘子和橘子葉扔林襄的事情,不由就不自在起來,囁嚅道,“也沒欺負她。”
季衡也挺不自在的,說,“母親,我們並沒有欺負她。”
許氏看兩人像被打蔫了葉子的大白菜,就笑了起來,說,“算了。下次再不能這樣了。我看林家那姑娘,也得被她母親罵。”
她說完,許七郎就又說,“姑母,我看她真是沒什麼姑娘家的樣子,大大咧咧的,還說要和衡弟比劃劍法。”
許氏一聽,不由皺眉,看向季衡道,“你會什麼劍法嗎?”
季衡說,“林師傅教過一套雙劍劍法,據說是他家挺有名的看家本事。林家的姑娘就是說比劃這個。沒想到林師傅家裡的女流也要學功夫的,倒挺不一般。”
許氏也覺得不一般,說,“據林家這大太太說,她家這姑娘是在西北時候生的,少了京中閨秀的矜持也在情理之中。”
之後倒也沒有多說林襄。
許氏本來還有意覺得林襄和季衡也算般配,或者和許七郎看著也好,但是看林家這姑娘揹著大人就一副男孩兒樣,許氏便對她也沒有了之前那麼多好感。
她總不能要個兒媳婦在家裡和兒子比拳腳吧。
林襄看來是果真捱了她母親的罵,所以之後看到季衡和許七郎,她就趕緊轉開臉,而且還避著兩人走。
午膳是在廟裡吃的齋飯,之後許氏又稍稍睡了會兒午覺,六姨娘帶著瓔哥兒去求了護身符,下午未時末,一家人也就繼續沿著小路下山坐馬車回城了。
下山時又經過那一座安福寺,許氏想再去讓裡面的老和尚給季衡看看面相算算八字,卻沒有找到老和尚了,只有之前遇到的掃落葉的小和尚在,小和尚說主持去山上寺裡找老友下棋了,不定什麼時候回來。
於是許氏只好打消了給季衡算命的念頭。
等回到季府,時間也不算早了,已經是晚膳時候。
許氏覺得今日也挺累的,就讓姨娘姑娘們也不必再請安了,各自回院子裡休息就是。
回到正房,留守家裡的管事凌霜就上前來對許氏說,“太太,午時後,宮裡來了一位公公,來傳大少爺進宮。”
許氏有些吃驚,季衡在旁邊問,“說了是要事嗎?”
凌霜說,“沒說是要事,我前去回話,說太太少爺都出京去廟裡上香了,讓人騎馬去叫少爺回來,那位公公又說不必,只留下來喝了一盞茶,就回宮去了。”
許氏說,“真沒什麼事?”
凌霜說,“看他不急不忙,想來是真沒什麼事?之後奴婢讓去賬房支了二十兩銀子,十兩包給了他,另外的兩個五兩,就給了跟著這位公公的兩位小公公。”
許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又看向季衡,說,“衡哥兒,知道會是什麼事嗎?”
季衡想了想,“想來不是什麼大事,是大事,他會讓騎馬去找我的。母親,兒子餓了,收拾收拾用晚膳吧。”
許氏便也沒有再問,讓季衡去了淨房洗漱收拾,自己則吩咐丫鬟去叫廚房上晚膳。
季衡仔細想了,覺得皇帝的確不會有什麼事,所以之後就沒太往心上去。
皇帝處理了吳王叛亂,朝臣都見識了他的能力和魄力,現在願意為皇帝效勞的大臣太多了。
前陣子,皇帝中毒的事件,對外只是說皇帝生了熱傷風,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