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被氣得站起了身來,眼睛都因惱怒而紅了,“你什麼意思。我沒有攔著你寵幸後宮,我自己更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全是你胡思亂想,甚至讓付揚對七郎出手。”
皇帝剛才是氣糊塗了才口不擇言又把許七郎拉上了,這下他就趕緊冷靜了下來,方才孫子都裝了才把季衡勸回來,不要剛才都做了白工又倒回去了,皇帝於是趕緊做出苦情狀,眼眶也趕緊逼紅了,“朕說過只愛你一人,自然全是真心,朕說不會去寵幸後宮,便不會去,你這般說朕是什麼意思,你不過是信不過朕嗎。你要朕將心掏出來給你看才行是不是……”
皇帝開始了情深深雨濛濛的哭訴衷腸模式,季衡最受不住誰來這一套,當下就一敗塗地,皺眉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皇帝則已然成功將話題拉回兩人談情說愛的模式,把什麼表哥,什麼紅顏都拋回模式外去。
皇帝起身來拉住了季衡的手,又抱住了他的腰,將他摟進懷裡,訴衷腸道,“君卿,咱們不說這些了,以後好好在一起就行。你要娶林家的這個長女,朕也不反對,反正她已經死了,朕卻還是好好活著的,以後朕對你好就成了。”
而且反正他是皇帝,以後無論如何會讓季衡和自己合葬,就讓這個林氏閨名襄的丫頭一座孤零零的墳立著去吧。
季衡長出了口氣,吵架也是需要力氣的活,再說之前被皇帝抱著折騰了那麼一番,季衡也沒有多少精力和皇帝持續性吵架,此時便軟了身段,由著皇帝摟著了,嘴裡的話卻最嚴正不過,“那微臣多謝皇上您了。”
皇帝側頭看了那骨灰罈和牌位一眼,則道,“什麼時候下葬呢。”
季衡輕輕推開皇帝,又去坐下了,盯著林襄的骨灰罈略微發怔,“總要成婚完,然後再送回興化老家祖墳去葬下。”
皇帝也去坐下了,還專門坐到對著林襄骨灰罈的地方去,在心裡說,那可真不錯,興化夠遠的。
兩人又說了些別的,皇帝就又道,“朕回宮去後,就下旨解了季府的禁,只是要有勞岳丈在府中清閒些日子了。”
季衡則道,“沒想到三姐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她的生母之後吞金而亡了,父親因此事大受打擊,身體已然不好,致仕在家休養,也是不錯。”
季衡答完,才想到皇帝是叫他父親岳丈,不由皺了一下眉,但是也沒多說。
皇帝便道,“朕並不是容不下閣老在朝中,只是,現在季氏一族太過風光,朕不得不讓他致仕,朕想加封你太子少傅,且定你為太子師,如何?”
季衡微皺了眉,“太子少傅,我畢竟是年少,如何當得。”
皇帝道,“甘羅十二歲為宰相,周瑜十六歲為水師都督,你如何不能為太子少傅。”
季衡卻笑了一下,“治世和亂世自然不同。亂世能力強悍者上位,治世卻必須是要講禮法的,皇上,您不能總做出格的事。”
皇帝道,“但朕想此事已經很久了。你滅掉王啟,招撫徐鐵虎之功,朝堂諸人皆知,區區太子少傅又算什麼。”
季衡只好不和他爭執,轉移話題說,“我想讓您見一見楊欽治,皇上的意思呢。”
皇帝道,“正好朕也想見見他,你不必擔憂,朕知道如何安撫他。”
268、第六十四章
皇帝心滿意足又念念不捨地從季衡的書房裡出去了,沒想到兩人在房裡又談事情又談情地磨蹭了兩個時辰,外面許氏同季大人也在耳房裡等了這麼兩個時辰。
皇帝離開時,兩人才得以來拜見皇帝,皇帝說了兩句安撫的話,沒多作停留便走了。
又過幾日,皇帝專程去見了一次楊欽治。
楊欽治讓季衡幫忙在京城找房子,房子還沒有確定下來,季府就被牽連進賢妃謀害太子的事情中,以至於被□起來了,故而楊欽治的房子也只得暫時先放到了一邊,他依然住在季衡的別院裡。
楊欽治住茅草屋也住得,但是有條件的時候,對生活條件的要求便也非常高,非好琴不彈,非好茶不喝,非好書不看,非好畫不品,非上檔次的人他也不會結交……
和季衡交了朋友,別院裡的僕人憂心忡忡地談論起季府最近出的事情的時候,楊欽治便也並不會當沒聽到,於是也出門到茶館裡去探聽了一番訊息。
雖然朝廷有民間不得妄議朝政的規定,但是賢妃謀害太子而被賜以白綾的事,民間覺得這並非朝政,故而傳得又快又熱鬧,當然,季府因為受到牽連的事情,也是大眾談論的物件。
大多數話題都圍繞著皇帝是否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