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皇上說是他手上傷了流的血,但收拾的大宮女暗地裡說很像處子血呢。”
徐太妃覺得這已經是老黃曆了,沒什麼好說的,連王氏都說,“誰都知道皇帝和季家那位公子的事情,但是現在誰都不敢說呀。”
說到這裡,王氏甚至笑了一下,道,“這次宮宴,因可以帶子侄輩入宮,據說有好幾位大人,專門要帶族中的漂亮少年呢。皇上好那後/庭,都好成了這般模樣,朝中已經有人投其所好了,夫君每說起此事都是很是惱怒。”
徐貴人一向是不受寵,所以大家都說皇帝好後/庭花,反而緩解了她不受寵的家族壓力,就笑道,“皇上不在後宮播龍種,這下宮裡的女人都生不出兒子來,妹妹生下的大皇子,反而是最矜貴的。”
徐太妃於是做了總結陳詞,“還是得把大皇子從季家女兒那裡抱回來養才是。”
相較於碧溪殿的冷清,鳳翔殿卻是十分熱鬧的。
這次皇帝的確是明確地說了大臣們可以帶子侄輩入宮來,這麼說,是為了讓季衡能夠名正言順地入宮。
季衡其實一點也不想來領這個宮宴,春闈在即,他還想再做些準備,這總是好的。
但是皇帝專門讓了太監上季府去說了讓他入宮,於是他不來也不行了。
他現在是對皇帝有些怕了,倒不是怕他這個身份,而是怕他這個人,皇帝知道了他的秘密,在他面前又總是要和他談情說愛,這實在是季衡不能承受的,他只想躲開,卻又是身份所限,沒法躲開。
季衡知道自己對皇帝並非無情,但是卻並不是皇帝那樣的男女愛慕之情,若是能夠用才學,用忠誠,用勤懇來回報皇帝的厚愛,那就是他的理想狀態了。
季衡從江南又回京城,見過他的人沒有多少,所以這次他甫一在鳳翔殿裡出現,本來在各成團體說話的大臣及其後輩們,便都被提醒著有一瞬間的停頓,或者正大光明打量季衡,或者偷偷打量,也有不屑看他的,反正是人人都因他而受了一下影響,然後才又開始各行其是起來。
畢竟季衡只是個毛頭小子,又是和年輕的皇帝保持著那樣的關係,傲氣的大臣們都要自恃身份的,不會讓自己去專門注意他。
不過,注意過季衡的,也都不得不承認,此人的確是人中龍鳳,有著其父季閣老的沉穩和氣度,又有著好女也難敵的漂亮臉蛋,大約更出色的是通身的如殿外月色般的高華氣質。
如此的一個人,並不怪皇帝怎麼就被他迷住了。
157、第二十五章
許大舅對季衡一向是好的;季衡也感念他對自己的好,記得小時候在揚州時,季衡沒有父親,只有舅舅,對於許氏來說也是;沒有丈夫,只有大哥。
但是現在季衡聽他說自己“不男不女”;許大舅的語氣裡並沒有厭惡的成分在,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而說這個事實,也只是為了威脅自己的兒子;但是;這依然深深傷到了季衡,因為自己的缺陷被在乎和愛重的人拿出來說了。
他是沒有辦法去厭惡許大舅的,所以心裡只有傷心,傷心得有些茫然。
在傷心之後,他也恢復了理智,有了心思去思考問題。
看樣子,他身體的秘密,許大舅是告訴過舅母秦氏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告訴的,也許是最近,也許是很早之前。
而許七郎也知道了他身體的秘密,這大約是最近知道的,原因可能是許七郎不願意成婚,而且向父母說了自己的心意,許大舅為了讓他回心轉意,所以就拿他的身體的事情來讓自己兒子對他產生芥蒂和偏見,來淡化他的感情。
雖然許大舅並沒有表現出對他有著缺陷的身體的偏見,但是在他的內心裡,他的確是沒有將自己當成一個正常的男兒的,自己一直存在著缺陷。
比起親兒子來,他這個帶著缺陷的外甥,的確是算不得什麼的。
季衡深吸了口氣,聽到臺上居然在唱“大丈夫要把那動地驚天事業創,學一個扭轉乾坤、倒挽銀河洗太陽。”
季衡愣了一下,發現臺上已是在唱北戲,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他又走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唱北戲了,但是他剛才沒有注意。
方才的南戲婉轉,此時的北戲鏗鏘有力,秦氏喜歡聽南戲,季大人卻是喜歡聽北戲的。
季衡在這“倒挽銀河洗太陽”的唱詞裡定下了心來。
誰都沒法倒挽銀河洗太陽,但是這份豪氣,倒是讓他能夠不去斤斤計較自己身體上的缺陷。
許大舅的那些話裡,其實還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