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轄制住。
皇帝於是一邊起身一邊說道,“現在東南沿海海寇依舊,用你的法子,是短時間裡看不出太大成效的,但是朕相信,只要將沿海的海防建立起來,就是可以事半功倍,解決後患的。朕現在雖然不能答應讓你去東南沿海,以後你想去,朕倒是可以考慮。”
季衡剛才那話其實只是想向皇帝發出一個訊號,要緩解兩人關係,也不是不可能,他季衡也是有所求的,只是不知皇帝願不願意給而已。既然皇帝這麼說了,那顯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季衡也就放了心。
於是皇帝和季衡都是滿了意,皇帝去將掉到地上的劍撿了起來,拿過劍鞘封好,然後放到了屋裡的桌子上,又看了季衡一眼,他就往門口走了,又說了一句,“別因為和朕慪氣就不愛惜身體,你一瘦就更像女人,不信就照照鏡子。”
皇帝最後這一句又讓季衡生了氣,甚至讓他氣得將手裡的邸報都在床上拍了好幾下,季衡拿捏住了皇帝七寸,皇帝也是徹底明白了季衡的弱點。
許氏在正房的堂屋裡等到皇帝出來了,皇帝對她和藹地笑,“君卿會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的,夫人也要多保重。”
許氏趕忙道了謝,又送皇帝出去。
等許氏送完皇帝回到季衡的臥室,因為屏風是擋在門前的,所以她一眼看到了屏風上那被一劍劃出來的長口子,不由一陣驚訝,心想這是怎麼弄出來的。
她轉過屏風問季衡,“衡兒,這屏風是怎麼回事?”
季衡對她笑著說,“沒事,就是皇上試一試他的劍是否鋒利,就在屏風上劃了一道。你看,那劍他就留在桌子上的。”
許氏看過去,桌子上的確有一把劍,劍柄和劍鞘是內斂的華麗,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許氏輕聲抱怨了一聲,道,“皇上怎麼在你跟前比劃起劍來了。剛才我進來看到,嚇了一跳。”
季衡道,“皇上知道我愛劍,就專門送來的。難道你還以為皇上會對我動兵刃嗎。”
許氏其實的確是那麼擔心的,嘴裡卻說,“我怎麼不知道你愛劍。”
季衡笑道,“以前在宮裡伴讀時,我的劍法還是不錯的,所以皇上以為我愛劍吧。”
說到這裡,他又趕緊轉移話題,道,“七郎怎麼樣了,這麼多天了,水痘還沒有好嗎?”
許氏想到許七郎因為發水痘而錯過了殿試,不由十分感慨,嘆氣道,“你這幾天生病,我哪裡有時間過去他家看他,不過是讓下面人去看了看情況罷了,但是回信還是說沒全好呢。這發水痘,雖然一般只是四五日,也有六七日的,又要將養些天,七郎還不能出門,倒也是情理之中,你就不要太過擔心了。”
季衡一想也是,覺得七郎這次應該是真發水痘,不然他中了狀元,之後又病了,以七郎的心性,要是不是真病,怎麼著也該來看他的。
季衡正這麼想著,外面卻是響起了小丫頭蓮子的聲音,“表少爺,讓奴婢進去通報一聲吧。”
然後是許七郎的聲音,“我要見衡弟,還要通報?”
蓮子是新到季衡身邊的丫頭,平常是個十分盡心的,不過和許七郎之間卻沒有什麼情分,她又不像荔枝她們那麼靈活,自然就是一板一眼地對待許七郎了。
許七郎卻不理她,人已經進了裡間裡來了,他也是一眼看到了那被劃壞的屏風,“呀”了一聲之後說,“這屏風怎麼被劃開了,這得是很鋒利的刀劍劃的吧。”
他這麼說著,人已經轉過了屏風,看到床上的季衡,他就對他有些慚愧地笑了一下,又對許氏行禮道,“侄兒給姑母問安了,我擔心衡弟,一路闖起來,還望不要怪罪。”
許氏還沒有說話,季衡已經說道,“你才從我家裡出去多久,怎麼就學得這麼會說客氣話了。趕緊過來,你的水痘全好了?”
許七郎對著季衡明亮的目光,神色上有些微躲閃,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了,走到床邊去,在許氏的旁邊坐下,說道,“其實是前兩天就全好了,不過母親不讓我出門,今日她才讓我出門。衡弟,恭喜你了,奪了魁首狀元,我這次卻是辜負了你,連殿試也沒能參加。”
季衡知道發水痘是很消耗元氣的,看許七郎這麼精神,而且最開始對著他也是目光躲閃得很,可見他大約是真沒有發水痘,而是他家不要他參加殿試。
季衡不得不揣測起許大舅的心思來,許大舅作為一介商人,商人雖然有錢,而在大雍朝地位也並不是太低,但是比起進士及第的仕人來說,地位還是很低的,他居然會阻止自己的兒子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