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可見事情的確是十分不簡單。
季衡腦子裡想得多,嘴上卻只是簡簡單單地說道,“你沒去參加殿試,我也是替你惋惜的,不過你這算哪門子辜負了我?”
許七郎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道,“怎麼不算辜負,我知道你對我的期許。”
季衡伸手拉了拉他的手,又仔細看了他的臉,道,“你是病了,又不是別的,身體是好的就好了,反正殿試三年後你還能參加,也並不急在這一時。再說,你年歲還小,一直就心思單純,這時候出仕,對你來說,倒不是好事。”
許七郎愣了一下,見季衡對他如此關懷,他倒是更慚愧了些,因為許氏在,他也不好多說,而這時候,外面又來了人,這次卻是許七郎的母親秦氏。
既然許七郎都在了,秦氏也該會來,這倒是在季衡的預料之中的。
164、第三十三章
秦氏進屋就先說了季衡的情況,“衡哥兒也不好好愛惜身體,這才剛做了狀元郎,身子就垮掉了,臥病在床,這怎麼好。不是一直都有大夫在看病調理身體嗎,怎麼身體還是這麼差呢。我們那裡正好還有一些好藥,衡哥兒只要要的,就說一聲,馬上送過來。”
許氏起身挽著她讓她在屋子裡的凳子上坐下了,自己也坐在了秦氏旁邊的凳子上,然後才說,“衡哥兒這病,是他遊街那日曬了太陽曬的,不是什麼大病,就這麼歇幾天就好了,倒是有勞嫂嫂你擔心了,藥那些東西,要是衡兒要用的,我是不會客氣,讓人去找你的。”
秦氏笑起來,目光又放在了季衡身上,季衡病了這幾日,沒想到就瘦了不少,而且是瘦得有點不正常,臉上也是憔悴的,不過因為他長得好,肌膚瑩白好若凝脂一般,即使憔悴,看著也還是好看。
秦氏不由在心裡想,沒想到他是那麼個殘缺的身體,卻能夠一直長得這麼好看,而且還是個聰明人,還能中了狀元,真是個怪物一般的人。
她這麼想著,面上卻是和藹的笑,又看到許七郎坐在床沿上,目光殷殷,只在季衡身上,那種痴戀的神色,就讓秦氏在心裡又不高興地嘆了一句,“真是冤孽。”
秦氏於是將話題說到許七郎身上去,“我們就是一家人,妹妹千萬不要客氣。再說,您幫著將七郎教養長大,還中了貢士,真是七郎的福分了。我們兩家,還分什麼彼此呢。要不是七郎前陣子出水痘,也是能去參加殿試的,參加了殿試,那還不就是實實在在的進士老爺了呀。”
許氏說道,“七郎在我心裡,就和衡兒是一樣的,我都是當做親生兒子在帶的,他出水痘,我們還不都是擔心不已,他出水痘可是比衡兒這體弱之症要讓人擔心多了。他現在好了,我們也才能夠放心呢。”
她說著,又對許七郎招了招手,“七郎,來,到姑母身邊來,我再好好看看你,你這出水痘,可沒留下什麼疤痕後遺症吧。”
許七郎用笑容來掩蓋自己的心虛,到了許氏跟前去,許氏拉著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到他的確是好的不能再好,這才鬆了口氣,說,“沒事就好。”
秦氏也說,“不就是嘛,沒事就好。要不是讓兩個有力氣的婆子一直守著他,他那胡攪蠻纏的脾氣,還不得胡亂抓撓,那不留疤也不行了。他這才剛剛好,恢復了些元氣,就馬上要出門來看衡哥兒,我們是無論如何阻止不住的,只好讓他來了,我也就跟著過來了。”
許七郎回頭看了看神色柔和安詳的季衡,就說,“衡弟中了狀元,這是一等一的大好事,我怎麼能夠不來看他,祝賀他呢,再說,他又病了,我也更是該來看他的。”
秦氏因他這話笑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好像衡哥兒這中狀元,卻是沒有病了更值得你上心的一般,你直接說這兩樣都當你前來不就得了。你這太不會講話,還要讓你姑母和衡哥兒別和你計較。”
許七郎又從許氏和秦氏身邊掙脫離開了,又回到床邊去,低頭仔細打量季衡,看到季衡臉頰消瘦了很多,眼睛下面還有憔悴的青影,實是十分心疼,說道,“衡弟中狀元,這倒是意料中的事情,衡弟學問做得那般好,要是不能中進士,我都是不信不服的。不過,中了進士,中了狀元,也沒有什麼好的,衡弟身體不好,去做這官,為朝中事殫精竭慮,身子也不能好好將養,在我看來,除了光耀了門楣,又有什麼好,反而是他病了,更讓我擔心,我本就是說的心裡話。”
他說著,還又伸手拉住了季衡的手,道,“衡弟,你說是吧。”
季衡無聲地笑了笑,又搖了一下頭,許七郎的這種真性情,正是季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