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朝廷朝臣們的那些把戲,就是改朝換代的大戰爭,都像是一場戲臺上的戲一樣,只是看這戲臺到底有多大,參與的戲子有多少罷了。
所以他對去做官已經沒有了任何興致。
自然,對皇帝的厭惡,也是他不願意再做皇帝臣子的原因。
後來被押回家被強迫成婚,因為他想要逃跑,所以直接就被他父親扔到了海船之上,等他一覺醒過來,已經是在蒼茫的大海之上,他想要逃,又能夠往哪裡逃。
他隨著海船去了很多國家,看了很多風土人情,不由越發覺得大雍國只是一個戲臺,是這從古至今至未來,從東到西到海的那一邊的一個小戲臺。
他在一段日子裡,只感覺宇宙之闊大,人之渺小,覺得生無可戀,只是對季衡的愛意拉扯著他,折磨著他,讓他覺得這是自己存在的唯一意義。
他也將這愛仔細地琢磨了,他一時想要成全季衡的一切,一時又痛苦得只想和他永不分離。
他的這種悲觀的思想,自然是從沒有對誰說過,他在此時,他對季衡說了,他知道季衡理解他,但是季衡不願意承認他。
許七郎是個痴人,季衡這下完全知道了,但是知道也毫無意義。
在許七郎的眼裡,除了季衡,這世間便無生無死,無悲無痛,甚至連道義在他的心底深處,也狗屁不是,因為強者生存就是這個世間的法則。
所以他第一次殺人,他也平靜得很,沒有人比他更多愁善感,也沒有人比他更加心狠和無情。
許七郎在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又恢復成了那個跑商的商船上的當家,對下面兄弟嘻嘻哈哈,對著季衡則是個心疼媳婦兒的唯唯諾諾樣子,也不讓別人伺候季衡,親自給他端茶倒水,又送吃送穿。
季衡在吃了早飯後就問他,“那信可是送出去了,派了多少人去送。”
許七郎道,“已經派人去送了,都是老手,有十個人,放心,即使來一百個賊寇,他們也能夠將信給你送到。”
季衡便點點頭道,“多謝你。”
季衡這道謝的疏離姿態讓許七郎十分憤怒,但自知憤怒也不用,於是直接說道,“不要說謝。你記得這些都是你逼著我的。”
季衡目光清澈地看著他,許七郎被他看得不舒服起來,他知道季衡能夠將他的一切看穿,所以只好匆匆忙忙出門去了。
季衡也不閒著,已經出門在島上四處觀察起來,上了島上小山的頂峰,四處眺望,發現在另外幾個方向,也有好幾座島嶼,島嶼上也有人居住著。
許七郎已經開始去點要往王啟處去的船隻,而除了許七郎身邊那些最親近的嫡系,另外的人則並不知道自己是要去攻打王啟的,因為許七郎讓大家做好打一場硬仗的準備,又讓將武器都準備好,大家還以為是要幫王啟和朝廷對抗。
便還有老人來勸許七郎,說,“當家,咱們一直在海上跑商,雖然都是不懼生死,但是,這樣幫助王啟和朝廷對抗,卻是不妥當。老當家定下的規矩,上岸劫掠者死刑,主動打劫官私船隻者死刑,不忠不義者死刑,內部鬥毆者死刑,□婦女者死刑。其實也有不要和朝廷為敵的意思。王啟為海寇,多次上岸劫掠,和朝廷為敵,已經是朝廷欽犯,我們雖然也和他們做過多次生意,有些瓜葛,但是犯不著為了他就去和朝廷作對。這般和朝廷作對,勢必就會被劃歸海寇一窩,以後我們的處境也就艱難了。這是要置兄弟們於何地。”
許七郎便說道,“並不是要和朝廷為敵,放心吧。”
也並不做解釋,只是做了安撫。
許七郎知道自己幫著朝廷攻打王啟,勢必會惹起海上各勢力的不滿,以後會為他招來不好之事。
畢竟這次和朝廷聯合去端掉王啟的老巢,和之前只是去竹山島救人還有很大的不同。
在竹山島上,他們只去了一艘船,目標不大,且竹山島上王啟的人都被斬殺殆盡了,也無人知道是他帶人前去的。
而這次助朝廷,目標大,行動狠,可能還會傷亡慘重,最後一定會人盡皆知,自然不同一般。
甚至要是許大舅知道了,也是要大發脾氣的。
不過對許大舅的解釋,許七郎已經完全想好了,反正朝廷是勢必要將海寇剿滅殆盡才算完的,這般幫助朝廷,也算是賣了朝廷的好。
親近朝廷才是正道,又有什麼不好呢。
許七郎既然已經開始行動,便也心中想明白了,於是就和季衡做了一次詳談。
其間用地圖將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