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太后嘆了口氣,說,“既然你說致禮養著他,那他怎麼還日日在外面出臺唱戲。若致禮真養著他,哪裡會讓他再出臺唱戲。他每日裡唱戲,哀家又聽說他一直住在戲班裡,很少出門,這和致禮又哪裡來的空子在一起。”
楊欽萱被問得愣了一下,然後才說,“但是大家都知道趙致禮和他在一起。”
趙太后說,“作為一個當家奶奶,照說你是郡主,從小家教嚴格,用不著哀家來說這些話,但哀家還是要說幾句。男人的眼睛都是花的,哀家就沒聽說過不好美色的男人,比起管住外面的美色,還不如在家裡好好伺候你男人,讓他多花心思在你身上,這樣,他也就沒有心思往外放了。”
楊欽萱被她說得有點氣鼓鼓的,“但是是趙致禮他……”
趙太后抬手打斷她的話,“夫妻之間,都要互相諒解。男人是把劍,女人就要是水,不然,女人也是一把劍,兩把劍磕在一塊兒,只會是兩敗俱傷,哪裡有好的呢。”
楊欽萱看趙太后的話已經嚴厲起來,她就只好壓下了心裡的委屈,說,“多謝姑母的教誨。”
趙致禮從太后這裡出去後,就同皇帝上了一艘小船,船向蓬萊池中間而去。
冬夜的天空十分清冷明澈,十五的月亮,清冷地照著大地,映在水中,隨著水波盪漾。
趙致禮划著船,將船停在了湖中,皇帝看看天空中的月亮,又看看水中的月亮,湖邊的曲廊,亭臺樓閣上全都掛著元宵宮燈,燈火也映在湖裡,此時坐在船上賞景,倒有種置身仙境之感,連煩惱也少了。
皇帝說,“表哥,你之後去西湖練兵任職,一切就有勞你了。”
趙致禮說,“只求能夠為皇上效力,這次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兩人在船裡密談了有一個多時辰,直到夜深風大,趙致禮才將船又劃回岸邊。
季衡是元宵之後就進宮伴讀了,這時候早上起床出門總覺得冷。
趙致祥是個病歪歪的身子骨,沒上兩天課就病了,於是不得不請了病假。
邵黎是個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人,楊欽濟又脾氣十分壞,所以宮中的伴讀生活,比起以前趙致禮在的時候,要壓抑得多。
好在季衡一向很容易適應環境,又沉穩機敏,應對有度,之後倒沒出什麼事。
元宵之後,春闈的會試主考官這才定了下來,決定由一向沒什麼存在感的禮部尚書歐陽竟主持,兩個副主考官,一個是李閣老的門生薛定山,還有一個是和趙家有關係的周叔歸。
季衡這日裡回到家,直接去找了季大人,讓撫琴在院子裡守著,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書房。
季大人坐在書案後面,季衡上前去,將一封藏在懷裡的裹緊的信遞給季大人,季大人接過去之後,很快就展開來看了。
季大人說,“皇上定下了嗎?”
季衡點頭,“是的。這裡面是皇上親自謄抄出來的今年會試的題目,是歐陽大人送給他過目的時候,他說第二日再看,多了一晚時間,就謄出了一份。”
季大人看著信裡用蠅頭小楷寫的這次的會試題目,不由嘆了一聲,“能寫出這麼小的小楷來,可是很要耐心的,難得皇上又心懷寬廣,有九五之尊如此,我季道恭,此生肝腦塗地為他效忠,也是我的福分。”
季衡說,“皇上說現下這個時間,已經可以將這題目放出去了,京裡每到這個時候,其實都會私底下猜測會試題目,將這題目摻雜在其中就行了。”
季大人點點頭,說,“你去回皇上,臣這幾日裡就會辦好。”
季衡道,“明日進宮時就同皇上說。”
他說著,又目光閃了閃,盯著季大人一時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季大人看向他,問,“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嗎?”
季衡搖搖頭,說,“不是皇上的事情。是這次季家族裡有十三叔和大兄參加考試,十三叔為人又很油滑,這考試題目放出去,我想,他恐怕一定會去弄這題目來看的。”
季大人自然也會想到這個,他沉吟了片刻,才說道,“我已經提醒過他們,今年考試,只求穩妥就行了。貞暉不聽我這話,我也不能辜負皇上,特地去提醒他們,若是因為他們而壞了皇上的大事,那就不好了。”
季衡說,“其實不用提醒也行。他們那邊的廚子是我們府裡找過去的,吩咐廚子在他們的飯菜裡下點毒,那幾天腹瀉參加不了考試,也就行了。”
季大人因他這話愣了好一陣,有點目瞪口呆的樣子,要說季大人心思之多